第51章 【51】_偏执暴君的小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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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51】/晋江文学城首发

  人在情绪不稳定时,常会做出后悔之事。

  譬如一觉醒来的云绾,想到昨夜自己为着下山之事与司马濯不欢而散,不免就有些后悔。

  后悔之余,更多是担忧,那人会不会怒气上头,拿她家里人出气?

  就在她犹豫着是否派秋曼去探听司马濯的动向,秋曼挑开暗银色乌金绣蝠纹软帘,端着每日必吃的养生补品走了进来:“娘娘,今儿外头越发寒凉,您若是出门逛园子,可得多穿些。”

  云绾轻抚了腕间的青玉镯子,踟蹰片刻,问道:“昨夜皇帝离去时,脸色很骇人吗?”

  “奴婢刚想与娘娘说这事呢。”秋曼将那天青色官窑汤盅稳稳当当放在桌案上,“昨夜陛下离去时,脸色的确不大好,奴婢都吓了一跳,不知您和陛下又是因何起了争执。”

  说到这,秋曼悄悄抬眼看了下云绾,见她面色凝重并无开口的意思,继续道:“不过您别担心,陛下现下应当消气了。”

  云绾疑惑:“怎么说?”

  秋曼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呈给云绾:“这是今早李总管送来的,说是日后您想采买东西,直接吩咐奴婢去办,奴婢拿着这块玉牌可于宫内外畅通无阻。娘娘,你应该知晓,李总管送这牌子过来,便是代表了陛下的意思。”

  云绾看着那块牌子,心头诧异。

  昨夜那人离去时,气势汹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般,现在却……给了她宫里奴婢一块畅通无阻的玉牌?

  她兀自盯着玉牌出神,秋曼记起李总管的叮嘱,小心翼翼敲着边鼓:“娘娘,其实陛下待您很有心了。这不听说玉簪姑娘在宫门受阻,转头就给奴婢令牌,好方便于您。先前在宫里,见您身体不适,又是命李总管给您送名贵补品,又是带您来温泉宫养疗……奴婢知道您心有委屈,可事已至此,您总这般与陛下闹不愉快,伤了情分,失了陛下的欢心……您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秋曼这边苦口婆心劝着,云绾却觉得可笑:“伤了情分,失了欢心?”

  将那块微凉的玉牌搁在桌角,她抬眼看着秋曼:“你替他说话前,先在心里想想。我与他有何情分可言。而且我既非他的妻,也非他的妾,亦不是他的奴婢,为何要讨他欢心……”

  不过是借着这副皮囊的便利,各取所需,待他腻了,再一拍两散。

  届时他可继续当他的仁孝皇帝,立后纳妃生子。她却再回不到从前,死后也没脸与先帝同陵。

  这边厢主仆俩话不投机,另一边的承华殿,陈谦正面色凝肃地劝着皇帝。

  “陛下,您作为天子,迟迟不选秀,身边没个女人也就罢了,可你屡屡于傍晚探望太后,逗留多时,甚至还因太后的缘故,赦免云家七房的罪过,朝野已有不少非议……微臣斗胆,为着您的声名着想,不若将太后送至皇家别院颐养天年,既全了您的孝名,也可堵住悠悠众口。”

  司马濯手持银质香签,拨动着掐丝珐琅花鸟纹香炉里的霜色灰烬,余光瞥了陈谦长久佝着的背,才淡声道:“现下没外人,陈卿无须多礼。”

  陈谦依旧躬身,看着年轻帝王将香签搁置一旁,拿着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手指。

  那副轻松从容的神态,与初见时,他抹了那刺客的脖子,而后擦拭匕首血迹的神态并无区别。

  那一年,自己还是个隐居乡野怀才不遇的书生,在竹林边遇上杀人灭口的司马濯,见他杀人如杀鸡,自己站在原地脑袋都变空——

  他以为司马濯是个穷凶极恶的山匪,而自己一身抱负尚未施展,就要命丧竹林,不由悲从中来。

  不料司马濯杀了那个刺客,便体力不支倒在他面前,最后两个字是:“救我。”

  他本不该多管,可走近细看,这少年山匪的容貌、气质、衣着以及身上佩戴之物,皆是不俗。

  大概是冥冥注定的缘分,他救下了那少年,而后看着他一步步从安西回到长安,再一步步从失势皇子成为如今的天下之主。

  再忆往昔,陈谦心底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陈卿,那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一句轻飘飘的话,如平地惊雷,直接将陈谦从过往回忆里炸醒。

  他愕然望向长案之后端坐的威严帝王:“陛下这是何意?”

  司马濯看他:“朕与太后的事是真的。”

  陈谦霎时怔在原地,震惊之余一种强烈荒谬之感涌上心头,他不可思议看着上首之人。

  那人还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就好似这不过是件寻常小事。

  有那么一瞬,陈谦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大惊小怪。

  司马濯高坐在上首,盯着陈谦那张五彩缤纷的脸:“不过一个女人而已,陈卿不必这般讶异。”

  这是一个女人的事吗!陛下今日便是将整个紫宸宫的宫女都收了,他陈谦顶多皱皱眉觉得是否纵欲过度,有伤龙体。

  可现在,那个女人是先皇的继后,是皇帝名义上的嫡母啊!

  “陛下,您怎可做出这等糊涂事啊!”

  陈谦只觉自己听到此等皇家秘辛,从此脑袋也别在裤腰带上了,满面惶恐双膝跪地:“您如今贵为天下之主,要怎样的女人没有?太后可是先帝的女人……”

  话未说完,上首冷硬嗓音截来:“现在她是朕的女人。”

  陈谦一噎,愈发觉得荒唐:“陛下,您初登大宝,若是此事传扬出去,日后史书工笔,您怕是要遗臭万年。还请陛下听臣一句,尽快将太后移出宫闱,您着手立后选秀,断了这段孽缘吧。”

  “陈卿慎言。”

  司马濯面无表情:“先帝出殡那会儿,朕已将她从玉牒除名,她早不是皇室中人,何来孽缘之说。”

  “陛下改了玉牒?”陈谦大惊。

  “朕是皇帝,富有四海,有何不能为?”

  司马濯不疾不徐转着指间玉扳指,见陈谦那如遭雷击之态,缓声道:“行了,此事朕自有分寸,继续商议追封朕生母为后之事罢。”

  陈谦悻悻颔首,理了下思绪,重新议起追封宸妃之事。

  冉冉檀香绕过玉兰鹦鹉镏金立屏,约莫半个时辰后,陈谦才从金殿退下。

  一直到坐上离开行宫的马车,回到他在山下县城的居所,陈谦一颗心仍悬在嗓子眼,迟迟未落。

  他早知皇帝是个狠辣无情的,先前兄弟阋墙、杀父弑君,虽说狠毒,可自古以来,为夺皇权,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现下他霸占了先帝的女人,私自篡改玉牒,且看他那口风,似乎还不想与那云氏女就此了断……

  如此独断专行,实非仁君之相,想他陈谦,一心只想辅佐贤君,名垂青史……

  “老爷,您回来了。”

  娇滴滴的嗓音打断陈谦绵绵不尽的愁思,抬眼见到小妾莺莺艳若桃李的脸庞,方才心头的那份烦闷也散去一些:“嗯,回来了。”

  那一袭掐腰桃粉色袄裙的小妾莺莺,正是先前陈谦从平康坊里寻来献给司马濯的婉兮。

  那日婉兮被赶出来后,又用马车送回了平康坊。之后陈谦与她几番接触,一来二去,两人倒生出些情意,再之后,陈谦将人赎买回府,收作妾侍。

  莺莺是朵解语花,见着陈谦唉声叹气,赶紧捧着甜白瓷小碗上前:“外头天寒地冻,老爷辛苦了,妾身熬煮了相思羹,您快喝一碗暖暖肠胃。”

  陈谦接过那碗炖得香浓甜稠的红豆羹,慢慢喝着。

  莺莺乖巧地与他身后捶背捏肩,闲话两句,见陈谦愁眉不展,不禁柔声问道:“老爷不是进宫面圣了么?是圣上给您派了难差么,打从进门来,您都叹了七八回了。”

  陈谦搅动着那红豆羹,叹道:“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啊。”

  莺莺好奇:“这怎么说的?”

  陈谦也不好说皇帝与太后那回事,只道:“陛下迟迟不选秀,怪愁人的。”

  “嗐,为着这事有何好愁。”莺莺不以为意说了声,忽而又想起什么,附耳到陈谦耳畔嘀咕:“老爷,圣上当真没有龙阳之癖么?还是他……压根就不行呀?”

  陈谦面色一变,肃穆斥她:“别乱说。”

  反正在自个儿屋里没外人,莺莺若如无骨般勾着陈谦的脖子,坐在他怀里,娇嗔道:“妾身难道不够美么?没跟老爷之前,长安多少郎君挥金如土,就是想当妾身的入幕之宾。可那一回,圣人看到妾身,如避蛇蝎般……”

  那日圣上嫌弃的眼神,至今是莺莺心头一道疤,哪个美人儿受得了那样的打击?弄得那段时间,她每天醒来都要照许久的镜子,见人就问她好不好看,美不美。

  好在时间长了,自信心也一点点找回来了,莺莺确认她是美的,所以反向可知——问题出在皇帝身上。

  “说起来,老爷可曾见过当今太后?她容貌如何,很美么,比之妾身如何?”

  莺莺这突然一问,叫陈谦心口猛跳,警惕地看向怀中女子:“怎么问起太后了?”

  莺莺小声道:“云家联合大皇子、大公主造反,全家都被抄了,唯独云太后一房被放了出来。且妾身听说,陛下待太后很是殷勤,隔三差五就出入太后宫殿……哎呀,老爷您捏疼人家了呀!”

  陈谦回神,神色愈发严肃:“你这都是从哪里听的?”

  “妾身也是左一耳朵右一耳朵听来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真有这事,自会到处传嘛。”莺莺撅了噘嘴,缠着陈谦发嗲:“老爷您还没回答妾,那云太后真的很美吗?”

  陈谦垂眸回忆:“我也只遥遥见过她两回,隔着远,瞧不真切,但看轮廓身形,是个美人儿。”

  “难怪呢——”莺莺啧了声。

  “难怪什么。”陈谦皱眉,见莺莺那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催着问了句:“有话就说。”

  莺莺得了他这话,才放了胆子说:“您还记得从前,您四处给陛下寻美人儿,陛下却一个都瞧不上,妾身是如何与您说的吗?”陈谦想了想,而后一惊:“你说,陛下那是有心上人了。”

  “对呀!”莺莺颔首:“当时妾身还觉得古怪,陛下贵为皇子,又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苦要费劲儿寻个相似模样的当替身。现在想想……”

  她压低声音道:“老爷,说句大不敬的,妾身觉得陛下心里那个人,便是当今太后!”

  陈谦心里打了个突,神情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小妾。

  他知道莺莺一向聪明细致,没想到她误打误撞,竟能猜到这一层。

  不过,她说皇帝的心上人是太后……

  “陛下是个无情之人,就算太后年轻美貌,他……也不会动心。”陈谦笃定,皇帝只是贪图新鲜,沉迷皮囊而已。

  莺莺闻言,吃吃笑了起来:“老爷,您满腹经纶、有安邦治国的本领,可若论男女风月,妾身可比您了解多了。”

  迎上陈谦疑惑的目光,她眉飞色舞道:“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惦记那么久,且因着那个女人,对其他女人都失去了兴趣。这份感情,可不单单是图一时新鲜……这么久了,那女人已在他心里成了个执念。便是日后他腻了,有了旁人,这个女人在他心里也会占有一席之地,旁人都无法代替。”

  莺莺斩钉截铁道:“老爷,这就是动心了。”

  陈谦大骇。

  皱眉沉吟许久,他抬手捂住莺莺的嘴,面色凝肃道:“今日这些话你千万不许往外说半句,否则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保不住你。”

  莺莺眨了眨眼,一派清明了然。

  皇家热闹虽好看,但和小命相比,孰轻孰重,她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从古至今,桃色流言大都最为人津津乐道,也传得最快。

  便是云绾深居宫内,也听到些风言风语。

  自那夜不欢而散之后,云绾已连着一段时日没见到司马濯,至于“下山游玩”之事自也不了了之。

  云绾一开始还觉得司马濯尚在气头才冷着她,现在听到这些流言,便觉得司马濯应当是受到流言影响,总算晓得收敛一些了。

  也许借着这个机会,就此断了这段不伦关系也未可知。

  云绾自然是期盼如此的,现下爹娘兄长都好好的,她心里最大的石头已落了地,有时思想上也变得懒怠,一会儿觉着自己也该帮帮牢狱中其他亲眷,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泥菩萨过江,不若自私一些,日子也能过得松快。

  两种思绪在脑中拧巴纠结,日子也一天一天地过去。

  就在云绾决定先糊涂糊涂地混日子时,这日深夜,影影绰绰的床帷间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云绾从梦里惊醒,青丝散乱在肩侧,双眼泛着困倦懵懂,见着男人阴郁的神情,心里满是疑惑。

  这人怎么成日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谁又招他了?

  揉了揉眼睛,她抱着被子起身——

  “你怎么来了?”

  “太后睡得可真香。”

  俩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默了两息,云绾开口:“已过子时,正是安睡之时。”所以她睡得香,不是正常么?

  倒是他,总爱夜间出没,完全不用睡觉般,一天到晚还有用不完的精力。

  司马濯沉默不语,只一双黑涔涔的眼眸在她脸上寸寸逡巡,那目光叫云绾瘆得慌,不由抱紧了怀中锦衾。

  她实在不适应这份沉默,以及他这般瘆人的目光,迟疑片刻,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司马濯道:“朕来你这,很奇怪?”

  云绾:“……”

  皇帝半夜来太后宫里,本该是十分奇怪的。可放在他们俩之间,又……并不稀奇。

  沉吟片刻,她垂下眼睫,淡声道:“司马濯,外头关于你我,已有风言风语。这些时日我静心想了,为着你我……”

  稍顿,她改口道:“为着你的声名,为着皇室的颜面,你和我断了吧。”

  这句话说完,昏暗床帷间陷入了很长一段沉寂。

  云绾揪着柔软的被角,忐忑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他的回应,一颗心更是惶惶不安,扑通扑通直跳。

  良久,榻边静坐之人总算发出些声响,却是宽衣解带的窸窣声。

  云绾诧异看他。

  男人面无波澜,看也不看她,只不紧不慢解了腰间错金银的蹀躞带,褪了外衫,而后欺身而上,将她推进暖融香暖的锦衾间。

  幔帐一拉,外头那点微光霎时遮得严严实实。

  黑暗里,男人坚实的胸膛异常炽热,云绾被他牢牢拥在怀中,只觉筋骨都要被他热融了,额上很快也沁出细密的汗。

  “朕有些时日没来,太后半点不想朕?”

  这是他今夜说的第二句话,贴着她的耳廓,热意窜动,云绾只当这是床帷间的调情话语,偏头不语。

  像是这些话,她从来都是不接茬的。

  司马濯却抬手捧着的脸,掰了回来,再次开口,话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冷:“是了,太后惯会过河拆桥,才求着朕放了你爹娘兄长,现下就大义凛然要与朕断了?”

  这语气倒是他的“正常”表现,云绾抿唇低低道:“我这是为着皇室颜面和你的名声着想。”

  “呵,那朕还得夸你识大体。”

  司马濯冷嗤,低头咬了下她的嘴角:“不过断与不断,朕说了才算,轮不到你决定。”

  云绾被迫与他接吻,知道今夜自己的嘴唇怕是又要遭殃,心头郁卒,也懒得挣扎,闭着眼睛由他施为。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总算结束,帐内温度愈发热了,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喘。

  缓了一阵,见他并无下步动作,云绾阖眼淡淡道:“我知你专横惯了,在你面前我也说不上话。可是司马濯,身为一国之君,你到底想荒唐到几时?这么久了,你还没腻?”

  自他沾了她的身,要的很是频繁,这两月的次数,都要抵上她和先帝一年的次数。他不腻,她都觉得腻了。

  不过转念再想,他这些年从未经历过女色,甫一开荤,可不就饿狼般把所有气力都招呼在她身上。若他像晋宣帝一样,有些妃嫔、侍寝宫女,分分心神,她或许就不用这么辛苦。

  “你现在若不想断也行。”

  云绾软了语气,甚至主动攀上他宽阔的肩:“但这些风言风语传下去,对你、对我,都很不利。”

  这突然的温柔迎合叫司马濯眸光轻闪,少倾,他沉眸盯着身下之人。

  黑暗里她的脸庞看不真切,只朦胧映出个姣美轮廓,那双眼眸却是亮晶晶的。

  按照以往经验,这小废物每次眼神发亮有光彩,接下来的话必然叫他不快。

  果不其然,不等他叫她闭嘴,那软糯的嗓音就温温柔柔响起:“你选秀吧。”

  “外界那些风言风语,大都是因你正当壮年,后宫却迟迟没有女人。唯一接触往来的女人,还是我这么个年轻寡妇。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若选秀了,有了正儿八经的女人,流言自会止住。”云绾好声好气道:“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司马濯心头冷笑,道理个屁。

  他单手反扣住她纤细的后颈,暗色里如同盯着猎物的狼般,恶念涌动地盯着她:“太后就不怕新的女人进宫,朕从此冷了你?”

  云绾:“……”这可太好了。

  短暂的沉默,叫帐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她明显感受到男人周身冷冽的气势,惊涛骇浪般朝她轧来,那捏着她脖子的掌心也加重力气,只要他稍微狠心,轻而易举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咳咳…司马濯……你冷静……”

  她试图解释,却又不明白自己有何好解释的,难道她要像个小女人为他拈酸吃醋,说她只想他独宠她一人,不想他立后纳妃么。

  这种违心且毫无下限的话,杀了她也说不出口。

  不过司马濯也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很快将她的身与心卷入一场无休止般的疾风骤雨之中。

  翌日,天大明。

  紫檀座掐丝珐琅屏风后,玉竹拿着小小白瓷瓶,满脸心疼地给伏倒在美人榻上的主子上药:“他怎么又……又这般不知节制!难道您又与他起争执了?”

  “我好声好气与他讲道理,劝他选秀纳妃,平息流言,这算与他起争执?”

  云绾有气无力趴在软垫上,耷着眼皮,纳闷喃喃:“他就是个疯子,有脑疾,讲不通。”

  玉竹:“……”

  在主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她印象中就没见过主子骂人,可对当今圣上,主子却是屡屡破戒。

  不过主子劝着陛下选秀纳妃,的确是合情合理的正事,陛下为这个生气……也真是奇怪。

  玉竹边琢磨边给云绾上药,忽的福至心灵,想起一桩旧事来:“主子可还记得,有一回夫人和老爷起了争执,气头上夫人收拾包袱回娘家,还说要与老爷和离,她不要他了,叫他另觅新妇。后来虽和好了,但老爷却郁闷得几日没吃下饭。还是主子您去给老爷送饭,劝了许久,才知道老爷是在担心夫人不在乎他了,竟要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这事我有印象。”云绾摇头叹道:“唉,他们俩加起来都快百岁,有时候还跟孩子似的。”

  “主子您说,陛下会不会也觉得您不在乎他,这才恼怒。”

  玉竹一副发现大秘密的惊诧模样,定定看向云绾:“他这是对您动心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在2022-08-2018:00:54~2022-08-21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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