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沐老夫人病重
“既然如此，父亲将我与三妹叫过来应该是有其它的事。”沐明轩抬了下眼睛，淡淡道。
沐丞相眉目肃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睨了眼沐明轩，才道：“你祖母的事，你没跟清菱说。”
沐明轩英挺的浓眉一拧，看了眼沐清菱，唇角勾起抹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他突然有点明白他这位父亲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
沐清菱视线在两人间游走了番，挑眉，“祖母怎么了。”
沐明轩淡淡道：“十几天前，祖母突然染病，到现在还卧床不起。”
十几天前？沐清菱思索了番，那不就是沐丞相将刘氏送到净心庵前后，那个时候，她与君凌熠还回过丞相府，探望沐丞相的伤势怎么样，可没听他提起过。
沐明轩像是知道沐清菱心中所想似的，淡淡一笑道：“那个时候父亲也精力交悴，说不定一时给忘了。”
现在就想起来说了！沐清菱扯了扯唇角，瞥了沐丞相十分不满的神色，像是她这个女儿是个衣冠枭獍，没有孝心的人一样。
沐丞相轻哼一声，语气中隐不悦，“你若是多关心下家里，也不至于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既然你的医术不错，今天就替你祖母去看看。”
沐清菱木然，敢情这还是她的错了，不过…，沐清菱狐疑的看了眼沐丞相，他居然让她去替沐老夫人看病，确认不是自己听错了，而是沐丞相自己突然脑抽了。
沐丞相眉间青筋隐隐有跳动的迹象，沉声道：“不管你祖母有没有生病，你既然回娘家了，难道不应该去拜见。我会让明轩陪你一起去。”
沐清菱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沐丞相执意要她去，她也没什么意见。有大哥陪着，沐丞相总不至于丧心病狂的对自己的老母动手，只是为了威胁她吧。虽然在密室中已经知道了沐丞相的为人，对他的人品已经相当怀疑的沐清菱还是忍不住抱着几分庆幸。
沐老夫人还是住在欣荣院，走进这里，沐清菱不由的想起，当初沐明轩替他添妆时，引起了不少人的眼红。其中就沐老夫人在刘氏母女的挑唆下想要瓜分那些精美的饰品。只可惜，她也不是个善茬，怎么会轻易将那些东西拿出来。如今那两颗夜明珠还被自己压在箱底没拿出来。不过，总比便宜了这些眼馋肚饱，没有满足心的人。
“三妹心中在想什么。”沐明轩走在身侧，侧首道。
“想着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沐清菱叹道：“想起当初没出嫁前在相府里的小打小闹，如今不过数月的时间，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沐明轩轻声道：“是啊，谁都无法料到，短短数月的时间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何止是丞相府里的人与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这靖安帝都，勋贵权利的云集之地的局势也在微妙的发生变化。
“大哥可想过自创一片天地。”沐清菱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沐明轩，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三妹。”沐明轩微愣。
“大哥其实是想过的，对吗？”沐清菱轻轻一笑。在这世间，每一个男儿都是有着抱负的。沐清菱相信，沐明轩同样不例外。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丞相府束缚着而已。
“大哥既然想过，何不大胆的往前走。”沐清菱继续道。
沐丞相的事，沐清菱这个时候突然不想告诉他。因为沐明轩不同于她，他和沐丞相是真正的父子。当事情暴露出来，不单单沐丞相会受到天下人的指责，沐明轩同样也会受到他人异样的目光。
人情冷暖，自古就是如此！
沐明轩苦笑一声，“三妹，身为丞相府的子女，很多时候就已经注定身不由己了。你如今嫁给君凌熠，其实从有些方面来说是幸运的。”但是他却不同，因为他一天查不清楚父亲，母亲背后隐藏的阴谋，他就永远都无法放开手脚。
“也许吧！”沐清菱勾唇一笑。
其实沐明轩说得没错，若是没出嫁前，她知道了这样的秘密，她不管如何处理都难做到两全。大义灭亲，说得好听。但是真正做了，就不单单是受到全天下读书人的谴责，唾骂那么简单了。
“见过大公子，世子妃。”一靠近欣荣院的主厢房处，一名颇为眼熟的丫环就迎了上来。对着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沐清菱打量了这名丫环几眼，方才挑眉道：“我记得，你是祺王妃身边的丫环。四妹在里面。”
“回世子妃的话，王妃来了已经有一会了。”青月福福身道。
沐清菱点点头，沐丞相既然让她来探望沐老夫人，自然也不会落下沐映菡。
打发了青月，沐清菱与沐明轩两人就进入了房间。一踏进房间，一股浓烈的药味就迎面扑来。沐清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去，房间里并没有多少伺候的丫环。只有少数几个静悄悄的立在一旁。看见沐清菱两人，也没有出声，只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沐清菱微微侧首，看了眼沐明轩，用眼神示意道：祖母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
沐明轩摇摇头，祖母的病来势汹汹，谁都没料到，大半个月前，放佛就一个晚上的时间，祖母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大夫也看了不少，药也吃了，但是却一直不见效。
当初他曾隐晦的提过，让严家主来替祖母看病，但父亲只是说了声考虑就没动作了。
但是今天会让沐清菱替沐老夫人看病，还着实让沐明轩诧异了一番。
走进内室里，药味更加浓烈了，其中还参杂着些有些难闻的异味。沐清菱判断了许久都没确定这是些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沐清菱心底默默道。
“四妹也在。”沐清菱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僵硬的站在一旁的沐映菡。脸上神色郁郁，显然早就不耐烦了。
“三姐竟然也会来。着实让本王妃惊诧。”沐映菡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沐清菱听到她的话，突然有些好笑。她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谁爱摆身份谱还得两说，最起码她从进来起，就没像那样一副嫌弃的表情。
漫不经心的将视线移开，沐清菱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了床上浑浑噩噩的沐老夫人。乍然看去，沐清菱还是觉得有几分心惊。这才没多长的时间，沐老夫人竟是衰老了十几岁，头发全白，整个人都瘦得脱了人形，都能看得到凸出来的骨骼。
沐老夫人意识显然有些模糊，嘴里不知道在呓语什么，沐清菱就算竖起双耳仔细去听，也只能听不清楚几个字。
“嬷嬷，父亲让三小姐来为祖母诊脉。你准备一下。”沐明轩对着床边伺候的老嬷嬷道。
“什么，沐清菱，她行吗？”沐映菡一听，猛然提高了声音。引得房间里的几人纷纷侧目看向她
“四小姐，老夫人需要休息。”沐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依旧还是之前的那位老嬷嬷。带着几分不悦的看向沐映菡。
“她……”沐映菡的脸上有着几分嫌弃。对上老嬷嬷有些冷淡的双目，连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老嬷嬷轻哼一声，她活到这个年纪，早就活成精了，又怎么不知道沐映菡想说的是什么。
“三小姐，老夫人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若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明显是想让沐清菱知难而退。
沐清菱淡淡一笑，“既然父亲都开口了。身为晚辈，就算能力有限，我也会经历一试。放心，当误不了祖母多长时间。”
“那好吧！”老嬷嬷只得无奈的应下。
因为沐清菱只是单纯的把脉，所以也不需要刻意的去准备什么。
老嬷嬷将位置让开，还特意搬了把绣墩过来。方便沐清菱坐下来为沐老夫人把脉。
道了声谢。沐清菱坐下来并没用急着替沐老夫人把脉，而是先仔细的观察了下她的气色。但是显然沐老夫人的面色此时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就是普通人都知道沐老夫人的情况不太好。沐清菱后面又观察了下沐老夫人的双眼，仔细看去，可见沐老夫人瞳孔有涣散的迹象。皱了下眉头，沐老夫人的状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当初出嫁的时候，沐老夫人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若非重大疾病，很难将人折磨到这种程度。
“嬷嬷，祖母的精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差的。年轻的时候身体是否有过什么损伤。”沐清菱把完脉之后问向一旁的老嬷嬷。
老嬷嬷摇摇头，“奴婢并不是老夫人身边之前伺候的丫环。而是当初相爷一家刚来京城时招进来的。当时一进府就被老夫人选中。这一伺候也有二十多年了，这其间老夫的身体还算不错，很少生病，至于之前奴婢就不清楚了。”
沐清菱若有所思的问道：“那精神呢！”
老嬷嬷思索了会，才道：“老夫人的精神一直不错。要说从什么时候变差的，应该是一两个月前，老夫人隐隐有些嗜睡。当时只当是年纪大了，所以没怎么在意。”
沐清菱看了眼依旧呓语不断的沐老夫人，站起身来对着老嬷嬷点头，“我知道了。祖母这段时间就辛苦你照顾了。”
“三小姐言重了。老夫人她……”老嬷嬷福了下身，道。
“这件事我自会跟父亲说清楚的。”很显然，沐老夫人的病情从一两个月前就已经了迹象，但是却大家给忽略了。
“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却要去跟父亲说，以本王妃所见，三姐怕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吧。”旁边一直沉着脸的沐映菡，见自己有了机会，终于忍不住见缝插针。
沐清菱提唇一笑，慢悠悠道：“就算我说了，四妹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听得懂。”
沐映菡脸色一青，知道沐清菱讽刺她这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懂装懂。
“沐清菱。”沐映菡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行了，四妹，祖母还需要休息，你现在在这里吵闹成何体统。”沐明轩忍不住皱眉，本以为遭逢大变，自己这个四妹在祺王府里的这段时间的生活能让她变得成熟起来。
现在看来，倒是他高看了。
沐映菡神色扭曲了下，“大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除了会偏袒沐清菱外，根本就没将我当成你的妹妹。”说罢，一双眼睛恨恨的瞪向沐清菱，最后怒气冲冲的离去。
沐明轩叹气道：“本以为四妹出嫁后能改变她这些娇纵的性子。现在…还是如此。”
沐清菱若有所思的看着沐映菡离去的方向，听到沐明轩的叹息，收回视线，淡声道：“四妹现在毕竟还年轻，想的自然也没那么多。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长起来呢。”
“也许吧。”沐明轩点点头。
沐清菱与绮月回到落云轩时，已经夜幕低垂，星月交辉的天际撒下清冷的光芒。
进了院子，沐清菱挥手将绮月谴退了，独自一人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怎么这么晚。”沐清菱刚刚进入内室，就听见一声低哑的嗓音缓缓传来。抬眸看去，只见君凌熠穿着月白色的中衣慵懒的半靠在一边的软榻上，橘黄色的烛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他的手上拿着的正是她离去前看的那本书卷，一只手搭在上面漫不经心的翻着，显然里面的内容他并没有看进去多少。
收回视线，沐清菱淡淡道：“祖母病了，刚刚去了一趟筑月院。”
君凌熠点点头，坐直了身体，将手中的书卷随意的扔到一旁，“沐丞相让你去的。”
沐清菱走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饰品取掉，一边道：“我都有点不明白这位丞相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祖母的情况我看了，只能用四个字来总结，病入膏肓。”
“沐浴的水已经早就让人给你准备好了。你先去梳洗一番，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君凌熠对这些事显然没太多的兴趣，他只知道沐丞相将自家媳妇叫去，为的都是些没用的破事。
沐清菱点点头，转身去了侧室，说实在的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她也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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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丞相眉目肃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睨了眼沐明轩，才道：“你祖母的事，你没跟清菱说。”
沐明轩英挺的浓眉一拧，看了眼沐清菱，唇角勾起抹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他突然有点明白他这位父亲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
沐清菱视线在两人间游走了番，挑眉，“祖母怎么了。”
沐明轩淡淡道：“十几天前，祖母突然染病，到现在还卧床不起。”
十几天前？沐清菱思索了番，那不就是沐丞相将刘氏送到净心庵前后，那个时候，她与君凌熠还回过丞相府，探望沐丞相的伤势怎么样，可没听他提起过。
沐明轩像是知道沐清菱心中所想似的，淡淡一笑道：“那个时候父亲也精力交悴，说不定一时给忘了。”
现在就想起来说了！沐清菱扯了扯唇角，瞥了沐丞相十分不满的神色，像是她这个女儿是个衣冠枭獍，没有孝心的人一样。
沐丞相轻哼一声，语气中隐不悦，“你若是多关心下家里，也不至于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既然你的医术不错，今天就替你祖母去看看。”
沐清菱木然，敢情这还是她的错了，不过…，沐清菱狐疑的看了眼沐丞相，他居然让她去替沐老夫人看病，确认不是自己听错了，而是沐丞相自己突然脑抽了。
沐丞相眉间青筋隐隐有跳动的迹象，沉声道：“不管你祖母有没有生病，你既然回娘家了，难道不应该去拜见。我会让明轩陪你一起去。”
沐清菱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沐丞相执意要她去，她也没什么意见。有大哥陪着，沐丞相总不至于丧心病狂的对自己的老母动手，只是为了威胁她吧。虽然在密室中已经知道了沐丞相的为人，对他的人品已经相当怀疑的沐清菱还是忍不住抱着几分庆幸。
沐老夫人还是住在欣荣院，走进这里，沐清菱不由的想起，当初沐明轩替他添妆时，引起了不少人的眼红。其中就沐老夫人在刘氏母女的挑唆下想要瓜分那些精美的饰品。只可惜，她也不是个善茬，怎么会轻易将那些东西拿出来。如今那两颗夜明珠还被自己压在箱底没拿出来。不过，总比便宜了这些眼馋肚饱，没有满足心的人。
“三妹心中在想什么。”沐明轩走在身侧，侧首道。
“想着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沐清菱叹道：“想起当初没出嫁前在相府里的小打小闹，如今不过数月的时间，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沐明轩轻声道：“是啊，谁都无法料到，短短数月的时间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何止是丞相府里的人与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这靖安帝都，勋贵权利的云集之地的局势也在微妙的发生变化。
“大哥可想过自创一片天地。”沐清菱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沐明轩，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三妹。”沐明轩微愣。
“大哥其实是想过的，对吗？”沐清菱轻轻一笑。在这世间，每一个男儿都是有着抱负的。沐清菱相信，沐明轩同样不例外。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丞相府束缚着而已。
“大哥既然想过，何不大胆的往前走。”沐清菱继续道。
沐丞相的事，沐清菱这个时候突然不想告诉他。因为沐明轩不同于她，他和沐丞相是真正的父子。当事情暴露出来，不单单沐丞相会受到天下人的指责，沐明轩同样也会受到他人异样的目光。
人情冷暖，自古就是如此！
沐明轩苦笑一声，“三妹，身为丞相府的子女，很多时候就已经注定身不由己了。你如今嫁给君凌熠，其实从有些方面来说是幸运的。”但是他却不同，因为他一天查不清楚父亲，母亲背后隐藏的阴谋，他就永远都无法放开手脚。
“也许吧！”沐清菱勾唇一笑。
其实沐明轩说得没错，若是没出嫁前，她知道了这样的秘密，她不管如何处理都难做到两全。大义灭亲，说得好听。但是真正做了，就不单单是受到全天下读书人的谴责，唾骂那么简单了。
“见过大公子，世子妃。”一靠近欣荣院的主厢房处，一名颇为眼熟的丫环就迎了上来。对着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沐清菱打量了这名丫环几眼，方才挑眉道：“我记得，你是祺王妃身边的丫环。四妹在里面。”
“回世子妃的话，王妃来了已经有一会了。”青月福福身道。
沐清菱点点头，沐丞相既然让她来探望沐老夫人，自然也不会落下沐映菡。
打发了青月，沐清菱与沐明轩两人就进入了房间。一踏进房间，一股浓烈的药味就迎面扑来。沐清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去，房间里并没有多少伺候的丫环。只有少数几个静悄悄的立在一旁。看见沐清菱两人，也没有出声，只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沐清菱微微侧首，看了眼沐明轩，用眼神示意道：祖母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
沐明轩摇摇头，祖母的病来势汹汹，谁都没料到，大半个月前，放佛就一个晚上的时间，祖母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大夫也看了不少，药也吃了，但是却一直不见效。
当初他曾隐晦的提过，让严家主来替祖母看病，但父亲只是说了声考虑就没动作了。
但是今天会让沐清菱替沐老夫人看病，还着实让沐明轩诧异了一番。
走进内室里，药味更加浓烈了，其中还参杂着些有些难闻的异味。沐清菱判断了许久都没确定这是些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沐清菱心底默默道。
“四妹也在。”沐清菱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僵硬的站在一旁的沐映菡。脸上神色郁郁，显然早就不耐烦了。
“三姐竟然也会来。着实让本王妃惊诧。”沐映菡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沐清菱听到她的话，突然有些好笑。她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谁爱摆身份谱还得两说，最起码她从进来起，就没像那样一副嫌弃的表情。
漫不经心的将视线移开，沐清菱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了床上浑浑噩噩的沐老夫人。乍然看去，沐清菱还是觉得有几分心惊。这才没多长的时间，沐老夫人竟是衰老了十几岁，头发全白，整个人都瘦得脱了人形，都能看得到凸出来的骨骼。
沐老夫人意识显然有些模糊，嘴里不知道在呓语什么，沐清菱就算竖起双耳仔细去听，也只能听不清楚几个字。
“嬷嬷，父亲让三小姐来为祖母诊脉。你准备一下。”沐明轩对着床边伺候的老嬷嬷道。
“什么，沐清菱，她行吗？”沐映菡一听，猛然提高了声音。引得房间里的几人纷纷侧目看向她
“四小姐，老夫人需要休息。”沐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依旧还是之前的那位老嬷嬷。带着几分不悦的看向沐映菡。
“她……”沐映菡的脸上有着几分嫌弃。对上老嬷嬷有些冷淡的双目，连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老嬷嬷轻哼一声，她活到这个年纪，早就活成精了，又怎么不知道沐映菡想说的是什么。
“三小姐，老夫人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若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明显是想让沐清菱知难而退。
沐清菱淡淡一笑，“既然父亲都开口了。身为晚辈，就算能力有限，我也会经历一试。放心，当误不了祖母多长时间。”
“那好吧！”老嬷嬷只得无奈的应下。
因为沐清菱只是单纯的把脉，所以也不需要刻意的去准备什么。
老嬷嬷将位置让开，还特意搬了把绣墩过来。方便沐清菱坐下来为沐老夫人把脉。
道了声谢。沐清菱坐下来并没用急着替沐老夫人把脉，而是先仔细的观察了下她的气色。但是显然沐老夫人的面色此时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就是普通人都知道沐老夫人的情况不太好。沐清菱后面又观察了下沐老夫人的双眼，仔细看去，可见沐老夫人瞳孔有涣散的迹象。皱了下眉头，沐老夫人的状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当初出嫁的时候，沐老夫人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若非重大疾病，很难将人折磨到这种程度。
“嬷嬷，祖母的精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差的。年轻的时候身体是否有过什么损伤。”沐清菱把完脉之后问向一旁的老嬷嬷。
老嬷嬷摇摇头，“奴婢并不是老夫人身边之前伺候的丫环。而是当初相爷一家刚来京城时招进来的。当时一进府就被老夫人选中。这一伺候也有二十多年了，这其间老夫的身体还算不错，很少生病，至于之前奴婢就不清楚了。”
沐清菱若有所思的问道：“那精神呢！”
老嬷嬷思索了会，才道：“老夫人的精神一直不错。要说从什么时候变差的，应该是一两个月前，老夫人隐隐有些嗜睡。当时只当是年纪大了，所以没怎么在意。”
沐清菱看了眼依旧呓语不断的沐老夫人，站起身来对着老嬷嬷点头，“我知道了。祖母这段时间就辛苦你照顾了。”
“三小姐言重了。老夫人她……”老嬷嬷福了下身，道。
“这件事我自会跟父亲说清楚的。”很显然，沐老夫人的病情从一两个月前就已经了迹象，但是却大家给忽略了。
“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却要去跟父亲说，以本王妃所见，三姐怕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吧。”旁边一直沉着脸的沐映菡，见自己有了机会，终于忍不住见缝插针。
沐清菱提唇一笑，慢悠悠道：“就算我说了，四妹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听得懂。”
沐映菡脸色一青，知道沐清菱讽刺她这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懂装懂。
“沐清菱。”沐映菡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行了，四妹，祖母还需要休息，你现在在这里吵闹成何体统。”沐明轩忍不住皱眉，本以为遭逢大变，自己这个四妹在祺王府里的这段时间的生活能让她变得成熟起来。
现在看来，倒是他高看了。
沐映菡神色扭曲了下，“大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除了会偏袒沐清菱外，根本就没将我当成你的妹妹。”说罢，一双眼睛恨恨的瞪向沐清菱，最后怒气冲冲的离去。
沐明轩叹气道：“本以为四妹出嫁后能改变她这些娇纵的性子。现在…还是如此。”
沐清菱若有所思的看着沐映菡离去的方向，听到沐明轩的叹息，收回视线，淡声道：“四妹现在毕竟还年轻，想的自然也没那么多。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长起来呢。”
“也许吧。”沐明轩点点头。
沐清菱与绮月回到落云轩时，已经夜幕低垂，星月交辉的天际撒下清冷的光芒。
进了院子，沐清菱挥手将绮月谴退了，独自一人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怎么这么晚。”沐清菱刚刚进入内室，就听见一声低哑的嗓音缓缓传来。抬眸看去，只见君凌熠穿着月白色的中衣慵懒的半靠在一边的软榻上，橘黄色的烛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他的手上拿着的正是她离去前看的那本书卷，一只手搭在上面漫不经心的翻着，显然里面的内容他并没有看进去多少。
收回视线，沐清菱淡淡道：“祖母病了，刚刚去了一趟筑月院。”
君凌熠点点头，坐直了身体，将手中的书卷随意的扔到一旁，“沐丞相让你去的。”
沐清菱走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饰品取掉，一边道：“我都有点不明白这位丞相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祖母的情况我看了，只能用四个字来总结，病入膏肓。”
“沐浴的水已经早就让人给你准备好了。你先去梳洗一番，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君凌熠对这些事显然没太多的兴趣，他只知道沐丞相将自家媳妇叫去，为的都是些没用的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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