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试探?_盛世荣宠:神医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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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试探?

  沐清菱唇角泛着一丝莫测的浅笑,慢悠悠的开口,“吕老爷,不如让我猜猜,寅时三刻的时候你究竟在干什么。”

  言罢,所有人屏息以待,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个自信而谈的女子。这个世道是残酷的,几乎所有女子都是居于后宅之内。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女子,他们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身为一个女子,也可以像男子一样,意气洋洋的慷慨陈词。

  ‘吕老爷’瞳孔微缩,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沐清菱接下来的话,绝对会让他进退无门。虽说主子的本意只是将君凌熠拖在遂镇一段时间。但是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很不美妙。

  “看阁下的面色虽然还算精神,但是眼底却有不少的血丝,这说明阁下不仅昨晚寅时三刻不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是整晚都在别处。”沐清菱不疾不徐的道:“若是我猜得不错,昨晚你应该是在赌坊,或者说,你从昨天到到吕海遇害,你一直与他在一起。”

  男人冷笑一声,“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说是我杀了吕海,我可是吕海的二叔,你这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沐清菱平静的看着他,淡淡道:“你真是吕海的二叔么。”

  男人眼底掠过一抹锐气,直觉的想要反驳,却听到沐清菱不紧不慢的道:“吕夫人,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吕海的二叔,不如由你来告诉众人。”

  吕夫人眸光微闪,道:“夫人这话,我不太明白……”

  沐清菱淡淡一笑,“吕夫人,我知道你恨吕海,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但是这毕竟是一场人命官司,你若做不到坦白从宽,可是难逃包庇之罪。”

  吕夫人神色复杂难明,低垂的眼中划过一抹慌乱,动了动嘴唇,还是咬牙不语。

  沐清菱垂眸看着她,淡淡道:“既然吕夫人不想说,不如就由我来代替你说。”说着,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吕海确实有一位二叔,只不过,六年前出门做生意途经杳县的时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山崩夺去了性命。这位吕二老爷在世时,与吕家大房并不和睦,所以事发之后,吕家并未报丧。偏偏吕二老爷膝下无子,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以至于遂镇许多人都猜测吕二老爷在外发了横财,享着清福,不打算回归故里。”

  男人疾言厉色的斥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沐清菱轻哼一声,“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只要请人去杳县一查当年的县志卷宗,这件事就一目了然。阁下现在逞逞口舌之快也就罢了,可别到时候见到来卷宗,也要说是某某合起伙来陷害你。”当然,他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只要今天这件事一了,这个冒充吕二老爷之人也难逃杀人之罪。

  男人词穷理尽,无话可说,只得愤怒的睁着一双眼睛,瞪着沐清菱。

  见到男人满脸涨红,一副反驳不了的样子,外面围观的百姓一下子炸开了锅。

  “他居然真的不是吕二老爷,可是长得怎么那么像。”

  “咦,这位小夫人一眼就看出来这男人是冒牌货,那么吕夫人怎么会不知道,莫不是吕海的死……”

  “呀,你也不看看,这人长得有多像吕二老爷,我们都没认出来,吕夫人被骗了也不奇怪。”

  “这怎么一样,他们是一家人,就算再怎么不和睦,该有的习惯总该知道吧,依我看,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

  吕夫人听着大堂外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脸色一片煞白,低垂的眼帘微微颤动,掩去眼底的惶恐。

  沐清菱挑眉,视线不着痕迹的从吕夫人的身上掠过,目色微沉,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深意。

  男人左看看右看看,一咬牙道:“就算如此,你又如何能够证明是我杀了吕海。而不是你让人动的手,故意栽赃在我的身上。”

  沐清菱扬唇轻笑,漫声道:“难道你的主子没告诉你,我若真的想杀吕海,绝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你们这种颠三倒四的栽赃手段未免太过幼稚。”

  男人神色微变,警惕的盯着眼前笑意嫣然的女子,直到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轻哼,他的心中突的一颤,颤抖的移开视线,果然只见君凌熠一双如若寒冰的双目漫不经心的盯着他。

  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的淡然,漠不关心,但是知道眼前这个俊美男子身份的男人,却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我又没说吕海是你杀的,你这么急做什么。”沐清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看来公子说得没错,这个宁世子妃完全不用于寻常的后宅妇人。

  沐清菱站起身来,信步走到大堂的中央,垂眸看了眼那摊血迹,眼底带着深不可见的寒意,“钱仵作,你之前说吕海胸口的伤口是正面刺入胸口,一剑致命。可是吕海的身上的伤在我看来,却与你的结论另有出入。”

  钱仵作面色微变,“夫人想说什么?”

  沐清菱的嗓音透着几分冷淡,“如果我所料不错,长剑是由侧面刺入死者的胸口,而且死者的双手都留下被长剑所伤的血痕,还有…就是,死者当时的表情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般。钱仵作,我说的可对?”

  “最重要的是,长剑离心口还有两寸的距离,所以说吕海的死亡时间并非丑时到寅时。最值得一提的是,吕海在被人杀害之前喝过延缓伤势的药物。所以说这确实是一场早已蓄谋已久的谋杀,或者说是某人顺势而为,将计就计来个一箭双雕。”沐清菱眼帘低垂,左手指腹漫不经心的划过圆润的指尖,语气平静无波,却句句直击人心。

  虽说每桩案件的审理取决于知府,县令,但是仵作却在其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影响到案件的发展,甚至决定着被审人是否有冤。

  钱仵作的行为已经背弃了这行职业,无关乎他是否迫不得已。

  “前不久钱仵作信誓旦旦的说,吕海乃是被人一剑致命,对此,钱仵作能否解释一下。”沐清菱那双平静的眸子里释放出一丝冷然,看着目光有些躲闪的钱仵作,不紧不慢的道:“钱仵作在这行干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死亡方式都辨别不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在验尸之时,你没发现吕海已身中剧毒吗?”

  话音未落,沐清菱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抖得更加厉害的吕夫人,目色有些复杂。

  钱仵作深吸了一口气,道:“夫人也都说了,我在这行干了几十年,见过无数受害人的各种死亡方式。但是夫人却不同,你如今也不过二八年华,你又见过多少死人,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有模有样的说上两句,所有人都得信你的不成。”

  沐清菱低笑一声,也不生气,悠悠道:“也对。我毕竟不是仵作出身,自然没资格去要求他人相信我的判断。不过,这天底下技术精湛的仵作也不在少数,只要镇丞大人派人去周边的县城寻上一两名仵作,顺便带回来几名大夫,重新验尸一番,便可知道我所说是真是假。”

  听着沐清菱的一番言论,镇丞脸色一片铁青。沐清菱的话已经如此清楚明了,他如何还听不出这位在镇丞府干了这么多年的钱仵作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与外人勾结在一起,现在是连他这个一镇之主都敢哄骗。

  “钱仵作,本官问你,吕海的真正死因究竟是什么?”镇丞铁青着脸,咬牙问道。

  沐清菱饶有兴致的看着咬牙说不出话来的钱仵作,秀眉微扬。吕海真正的死因确实有多种原因,不过真正致命的确实是那胸口的一剑。钱仵作虽然不是大夫,对各种毒药了解得也不多,但是并不代表他弄不清楚究竟什么才是导致吕海死亡的的主要原因。

  只是对方闹出这么一出破绽百出的戏码,显然有试探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钱仵作是被人利用了,或者说,在这之前,他已经被人当成了一枚弃子。

  一个人若是在这个时候被放弃,通常有两种原因,一种是他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另一种嘛,或许是为了掩饰某个人。

  沐清菱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大堂内的众人,早在之前她就猜测过,对方要在遂镇方便行事,就必须要有熟悉遂镇民生之人的配合。

  要说最熟悉遂镇民生事物的,当属官府。

  而且这个人的身份还不能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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