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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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傻楞站半天，楚楚怯生生地说："一夜之间，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丧尸了吗？
"应该还有幸存者，"我猜测道，"这种病毒，不是靠空气传播，而是通过咬人传播--否则咱仨也不能幸免，可能是昨晚咱们进防疫中心后，育才那边的丧尸没控制住，扩散出去了，才会导致全城蔓延，如果只有这一个爆发点的话，其他城市……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你分析的有道理，"楚楚冲我点头，又转向周天纹，"老公，那咱们开车去其他地方吧。
周天纹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摇头："不，你们也都看见了，丧尸行动缓慢，怎么会一夜之间把全城的人都咬了呢？想想昨晚，在育才，也只是少几十个人被咬，大部分同学都躲过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周天纹说得对，确实如此。
"除非，爆发点，不止育才一处，"周天纹继续道，"如果全城有几百个爆发点，每个爆发点都是'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呈'等比数列'式增长，就有可能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哇，老公你可真厉害，学以致用啊！"楚楚拍手，对周天纹引用"等比数列"这个概念，赞叹不已，一脸崇拜。
周天纹得意地笑笑："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其他城市，也极有可能存在爆发点，所以，刚才刘杰希说其他城市安全，是错误的！
周天纹说着，手在我面前一挥，做出劈砍动作，然后，他又仰着下巴，挑衅似地看我："你觉得呢？
"周哥，你分析的对。"我心悦诚服，现在可不是辩论，而是分析生死局，谁有道理听谁的。
"老公，那咱们该去哪儿啊？"楚楚问。
"呃……"周天纹犹豫了半天才说，"要不，去我家吧。
"周哥你家在哪儿？"我问。
"市里啊，新华小区。
"……新华小区在市中心，得穿过半座城市，是不是太危险了？"我说。
"那你说去哪儿，你他妈有地方去啊？"周天纹没好气地推了我肩膀一下。
我踉跄两步，站稳，这时候不能打架，活人是一条战线，丧尸是另一条战线，队伍里多一个活人，就多一分生存的机会。
"农村，"我说，"农村是安全的，因为农村人口密度低，丧尸病毒的传播速度，不会像城市这么快。
"有道理呀！"楚楚说。
"有道理个屁！"周天纹不屑道，"你们去过农村吗？就农村那破门、破窗户，挡得住丧尸吗？咱去了往哪儿藏啊？
"也有道理哦……"楚楚皱眉。
"我的意思是--"我想说的其实是农村的幸存者会很多，不至于像城里这样，到处都是丧尸，但周天纹不耐烦地扬手，示意我闭嘴，我只好让他说。
"反正我要回我家，你爱去农村，自己去吧，"周天纹说完，上了车，重新启动，看向傻站着的楚楚，"走啊！
"可是……"楚楚犯了难，她想必也清楚，往市区前进，得有多危险。
"欧阳楚楚，你什么意思？要跟刘杰希走？那你走吧，我不拦你。"周天纹轻笑，拉过安全带，扣上，轰了一脚油门，作势要离开。
"不不，老公，我跟你走。"楚楚赶紧跑到副驾驶那边，看了我一眼，拉开车门上车，也要系安全带。
"楚楚，别系安全带，"我轻声说，"方便随时下车。
楚楚犹豫了一下，松手，安全带自动缩回。
"周哥，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吧，咱们应该避开丧尸才对。"我扒住车窗，着急地说，放眼望去，城里一个活人都没有，满大街全是丧尸，而且路上废弃车辆很多，若被阻滞在路上，无法进退，一层汽车玻璃，绝对防不住丧尸，此去，无异于送死。
"滚！老子不用你教！你到底跟我们走不走？"周天纹瞪了我一眼。
我没吱声，松手，往后退一步，轿车卷起尘烟，扬长而去，侧面车窗，慢慢拉上。
烟尘散去，我叹了口气，本想不再管作死的周天纹，却又对楚楚放心不下，犹豫了几秒钟，我还是朝轿车追过去，同时挥手，喊周哥。
周天纹看见了我，减速停下，等我跑到车边，他却猛然启动，往前开了一小段距离，等我追上，他再启动，如是三次，搞得我灰头土脸，鼻孔里都是灰尘，第四次，周天纹终于没捉弄我，让我进了后座。
"刘杰希，这是老子给你的教训！老子可怜你，才会带着你，想活命，就得跟着老子！听老子的话！懂？"周天纹冲我嚣张地吼道。
"……我知道错了，周哥。
周天纹冷哼一声，继续开车，副驾驶的楚楚见周天纹发火，没敢说话，甚至没敢回头看我，只在后视镜里瞟了我两眼。
离市区越来越近了，这不行啊，两手空空，遇到丧尸都没法反击，我将后座放倒，看看后备箱里有没有什么武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居然整整齐齐地码着十几块板砖，都是崭新的，红色，表面多密孔，侧面带两个黑点的那种。
为何车内放板砖？
我分析，可能是车主预料到丧尸会爆发（毕竟是防疫中心的工作人员），才想到备武器，却没找到合适的，只好用板砖来滥竽充数。
我探身进去，将板砖系数搬到后座，拿起一块，掂了掂分量，倒是蛮趁手，周天纹发现我的举动，甩头问了一句："你干什么呢？
"留着对付丧尸。"我说。
"呵呵，我以为你要敲我脑袋呢！"周天纹开玩笑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确实是个办法，如果现在把周天纹打晕，那他就不会往城里开，我和楚楚就安全了。
但是，周天纹在开车，而且，只有他会开车，打晕了他，我和楚楚怎么办？
不能打，还是让他试试吧，万一真能冲破丧尸群，回到市区呢，也许，市区里的情况没郊区这么糟糕，也许，还能遇到更多幸存者，甚至进入安全区域。
想到这里，我默默放下板砖，此时，轿车已经抵近敌群，三头丧尸，勾着头，伸着胳膊，往这边走，封住了我们的去路。
"老公，快拐弯，躲开啊！"楚楚着急地喊。
"躲什么躲，等着看好戏吧，老婆！"周天纹邪笑一声，迎着丧尸，加速前冲，他要直接撞上去，我赶紧扶住车窗上方的把手，连续三声闷响，三头丧尸，被撞飞，不过，其中一头丧尸的脑袋，砸在了前挡风玻璃上，留下一朵大菊花。
"哈哈，爽啊！"周天纹非常兴奋，挑了一下雨刷器，刮掉挡风玻璃上的污血，绕开一台废弃车辆，又向前面的一群丧尸冲去。
"周哥，这样会把车撞坏的。"我说。
"闭嘴，你懂个屁！"周天纹不顾我的警告，深踩油门，又撞飞两头丧尸，再往前，交通状况不太好，周天纹不得不放缓车速，绕开一台又一台废弃车辆，进击一百多米后，前方路面彻底栓塞，过不去了。
"快倒车，周哥！"我赶紧喊，因为这是个十字路口，左、右、前三个方向，均有数量不少的丧尸，它们听见汽车引擎的动静，都朝这边蹒跚过来。
"你他妈闭嘴！"周天纹吼道，卯足了油门，直接朝一台面包车撞去，将面包车撞出一米多远后，他倒车，再次冲撞，三次，终于将面包车撞开，道路畅通，周天纹又撞飞两头丧尸，继续前进。
"怎么样，老婆，牛比不牛比！"周天纹歇斯底里地喊道。
楚楚紧扶门把手，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周天纹再次狂笑，腾出右手，搂过楚楚，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忽然，前方一商场里，跑出大量丧尸，足有二十多头，它们从两车之间的缝隙挤过，奔轿车冲来，而那个缝隙，是我们过去的唯一通道。
"周哥，看前面！"我提醒周天纹，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撞上去。
周天纹双手紧握方向盘，撞！
车肉相撞声，不绝于耳，前风挡，尸血横飞，眼见着就要冲过缝隙，车的左前轮，忽然翘了起来，许是压到丧尸了，周天纹慌乱中打了下方向盘，结果，轿车改变方向，撞在了右边一台货车上。
"倒车，倒车！"我赶紧喊。
周天纹这次听话了，挂档，后倒，发动机轰鸣，车却纹丝不动，转速很高，我甚至闻到了一股烧焦皮的味道。
"妈的，前轮被卡住了，"周天纹拍了一下方向盘，转头过来，凶神恶煞道，"刘杰希，你下车把障碍物挪走！
"我……
"快点！要不都得死在这儿！"周天纹瞪大眼珠子，几近命令。
好在刚才那波丧尸，都被周天纹给撞飞，我开门下车，顺手拎了块板砖，跑到车前查看，原来是一具女丧尸的尸体，卡在前轮后方，它的一条腿，卷进了叶子板，造成车轮空转。
"周哥，你往前开点！"我喊道。
周天纹在车里点头，换挡往前顶了少许，那条腿松脱，从叶子板掉下来，但仍然卡着车轮，我只得放下板砖，抓住那条腿（还是挺漂亮的美腿），用力拽，拽断了，摔我一个屁墩儿，再看手里，只有膝盖以下的部分，伤口处，骨肉相连，惨不忍睹，我一阵恶心，赶紧丢掉。
周天纹再倒车，轿车从女丧尸身体上碾压而过，终于摆脱，我刚要起身上车，却见周天纹按下车窗，冲我诡秘一笑："再见了，傻比！
说完，他加速倒车，扬长而去。
"周天纹，我草泥马！"我忍不住起身骂，周天纹在车里笑笑，倒回上个路口，调头往左边，进一条小道，车尾消失，留下我一个人，面对周边十米之外，至少二十头虎视眈眈的丧尸。
不知为何，今天的丧尸，活动很是迟缓，再加上，又不是第一次被坑，所以我没过分害怕，捡起板砖，准备原路杀回去，出城就安全了。
"嘿！"头顶上方，传来个声音，我抬头看，斜对面商铺，二楼窗口，探出个脑袋，长发凌乱，是个女孩。
"快上来！"女孩边喊边将一架铝合金伸缩梯垂下来，刚好够到地面，我转去那边，但一头男性丧尸，挡在我和梯子之间，它西装革履，还戴着金丝边眼镜，脸上白白净净，不见伤口，却是丧尸无疑，混黄的眼珠，出卖了它的身份。
该是时候来一场真正的战斗了！
我迎着眼镜丧尸跑过去，抡起板砖，照它脑袋来了一下，板砖碎裂，震得我虎口发麻，眼镜丧尸的黄眼珠一翻，晃晃身子，倒下了。
"干得漂亮！"二楼女孩拍手喝彩。
我扔掉手里的板砖残骸，跑到梯子前，快速爬上，女孩伸手将我拉进窗口，二人合力将梯子收回，收到一半的时候，追我的丧尸才跑到楼下，仰头看着我们，哒哒哒地敲了几下牙齿。
梯子完全抽上，女孩关了窗户，我长舒一口气，打量房间，不大，是个卧室，只有女孩一个人。
"谢谢你，"我说，"怎么称呼？
她看上去比我大，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很清秀、漂亮，下面穿的牛仔热裤，露出一双大长腿，蛮性感。
"呵，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女孩莞尔。
"呃……"我不太懂这两句诗的意思，"你好，我叫刘杰希。
女孩掩嘴偷笑："好吧，我叫林盛夏。
"林盛夏？我有个同学，叫林初夏。"我笑道。
"噢？"林盛夏收敛微笑，"我堂妹就叫初夏，你是……育才高中的？
"对啊。
"她也是，咱们说的是一个人吧，"林盛夏一脸惊喜，旋即又说，"我正要去救她呢！
"啊？她还活着？"我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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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傻楞站半天，楚楚怯生生地说："一夜之间，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丧尸了吗？
"应该还有幸存者，"我猜测道，"这种病毒，不是靠空气传播，而是通过咬人传播--否则咱仨也不能幸免，可能是昨晚咱们进防疫中心后，育才那边的丧尸没控制住，扩散出去了，才会导致全城蔓延，如果只有这一个爆发点的话，其他城市……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你分析的有道理，"楚楚冲我点头，又转向周天纹，"老公，那咱们开车去其他地方吧。
周天纹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摇头："不，你们也都看见了，丧尸行动缓慢，怎么会一夜之间把全城的人都咬了呢？想想昨晚，在育才，也只是少几十个人被咬，大部分同学都躲过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周天纹说得对，确实如此。
"除非，爆发点，不止育才一处，"周天纹继续道，"如果全城有几百个爆发点，每个爆发点都是'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呈'等比数列'式增长，就有可能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哇，老公你可真厉害，学以致用啊！"楚楚拍手，对周天纹引用"等比数列"这个概念，赞叹不已，一脸崇拜。
周天纹得意地笑笑："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其他城市，也极有可能存在爆发点，所以，刚才刘杰希说其他城市安全，是错误的！
周天纹说着，手在我面前一挥，做出劈砍动作，然后，他又仰着下巴，挑衅似地看我："你觉得呢？
"周哥，你分析的对。"我心悦诚服，现在可不是辩论，而是分析生死局，谁有道理听谁的。
"老公，那咱们该去哪儿啊？"楚楚问。
"呃……"周天纹犹豫了半天才说，"要不，去我家吧。
"周哥你家在哪儿？"我问。
"市里啊，新华小区。
"……新华小区在市中心，得穿过半座城市，是不是太危险了？"我说。
"那你说去哪儿，你他妈有地方去啊？"周天纹没好气地推了我肩膀一下。
我踉跄两步，站稳，这时候不能打架，活人是一条战线，丧尸是另一条战线，队伍里多一个活人，就多一分生存的机会。
"农村，"我说，"农村是安全的，因为农村人口密度低，丧尸病毒的传播速度，不会像城市这么快。
"有道理呀！"楚楚说。
"有道理个屁！"周天纹不屑道，"你们去过农村吗？就农村那破门、破窗户，挡得住丧尸吗？咱去了往哪儿藏啊？
"也有道理哦……"楚楚皱眉。
"我的意思是--"我想说的其实是农村的幸存者会很多，不至于像城里这样，到处都是丧尸，但周天纹不耐烦地扬手，示意我闭嘴，我只好让他说。
"反正我要回我家，你爱去农村，自己去吧，"周天纹说完，上了车，重新启动，看向傻站着的楚楚，"走啊！
"可是……"楚楚犯了难，她想必也清楚，往市区前进，得有多危险。
"欧阳楚楚，你什么意思？要跟刘杰希走？那你走吧，我不拦你。"周天纹轻笑，拉过安全带，扣上，轰了一脚油门，作势要离开。
"不不，老公，我跟你走。"楚楚赶紧跑到副驾驶那边，看了我一眼，拉开车门上车，也要系安全带。
"楚楚，别系安全带，"我轻声说，"方便随时下车。
楚楚犹豫了一下，松手，安全带自动缩回。
"周哥，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吧，咱们应该避开丧尸才对。"我扒住车窗，着急地说，放眼望去，城里一个活人都没有，满大街全是丧尸，而且路上废弃车辆很多，若被阻滞在路上，无法进退，一层汽车玻璃，绝对防不住丧尸，此去，无异于送死。
"滚！老子不用你教！你到底跟我们走不走？"周天纹瞪了我一眼。
我没吱声，松手，往后退一步，轿车卷起尘烟，扬长而去，侧面车窗，慢慢拉上。
烟尘散去，我叹了口气，本想不再管作死的周天纹，却又对楚楚放心不下，犹豫了几秒钟，我还是朝轿车追过去，同时挥手，喊周哥。
周天纹看见了我，减速停下，等我跑到车边，他却猛然启动，往前开了一小段距离，等我追上，他再启动，如是三次，搞得我灰头土脸，鼻孔里都是灰尘，第四次，周天纹终于没捉弄我，让我进了后座。
"刘杰希，这是老子给你的教训！老子可怜你，才会带着你，想活命，就得跟着老子！听老子的话！懂？"周天纹冲我嚣张地吼道。
"……我知道错了，周哥。
周天纹冷哼一声，继续开车，副驾驶的楚楚见周天纹发火，没敢说话，甚至没敢回头看我，只在后视镜里瞟了我两眼。
离市区越来越近了，这不行啊，两手空空，遇到丧尸都没法反击，我将后座放倒，看看后备箱里有没有什么武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居然整整齐齐地码着十几块板砖，都是崭新的，红色，表面多密孔，侧面带两个黑点的那种。
为何车内放板砖？
我分析，可能是车主预料到丧尸会爆发（毕竟是防疫中心的工作人员），才想到备武器，却没找到合适的，只好用板砖来滥竽充数。
我探身进去，将板砖系数搬到后座，拿起一块，掂了掂分量，倒是蛮趁手，周天纹发现我的举动，甩头问了一句："你干什么呢？
"留着对付丧尸。"我说。
"呵呵，我以为你要敲我脑袋呢！"周天纹开玩笑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确实是个办法，如果现在把周天纹打晕，那他就不会往城里开，我和楚楚就安全了。
但是，周天纹在开车，而且，只有他会开车，打晕了他，我和楚楚怎么办？
不能打，还是让他试试吧，万一真能冲破丧尸群，回到市区呢，也许，市区里的情况没郊区这么糟糕，也许，还能遇到更多幸存者，甚至进入安全区域。
想到这里，我默默放下板砖，此时，轿车已经抵近敌群，三头丧尸，勾着头，伸着胳膊，往这边走，封住了我们的去路。
"老公，快拐弯，躲开啊！"楚楚着急地喊。
"躲什么躲，等着看好戏吧，老婆！"周天纹邪笑一声，迎着丧尸，加速前冲，他要直接撞上去，我赶紧扶住车窗上方的把手，连续三声闷响，三头丧尸，被撞飞，不过，其中一头丧尸的脑袋，砸在了前挡风玻璃上，留下一朵大菊花。
"哈哈，爽啊！"周天纹非常兴奋，挑了一下雨刷器，刮掉挡风玻璃上的污血，绕开一台废弃车辆，又向前面的一群丧尸冲去。
"周哥，这样会把车撞坏的。"我说。
"闭嘴，你懂个屁！"周天纹不顾我的警告，深踩油门，又撞飞两头丧尸，再往前，交通状况不太好，周天纹不得不放缓车速，绕开一台又一台废弃车辆，进击一百多米后，前方路面彻底栓塞，过不去了。
"快倒车，周哥！"我赶紧喊，因为这是个十字路口，左、右、前三个方向，均有数量不少的丧尸，它们听见汽车引擎的动静，都朝这边蹒跚过来。
"你他妈闭嘴！"周天纹吼道，卯足了油门，直接朝一台面包车撞去，将面包车撞出一米多远后，他倒车，再次冲撞，三次，终于将面包车撞开，道路畅通，周天纹又撞飞两头丧尸，继续前进。
"怎么样，老婆，牛比不牛比！"周天纹歇斯底里地喊道。
楚楚紧扶门把手，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周天纹再次狂笑，腾出右手，搂过楚楚，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忽然，前方一商场里，跑出大量丧尸，足有二十多头，它们从两车之间的缝隙挤过，奔轿车冲来，而那个缝隙，是我们过去的唯一通道。
"周哥，看前面！"我提醒周天纹，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撞上去。
周天纹双手紧握方向盘，撞！
车肉相撞声，不绝于耳，前风挡，尸血横飞，眼见着就要冲过缝隙，车的左前轮，忽然翘了起来，许是压到丧尸了，周天纹慌乱中打了下方向盘，结果，轿车改变方向，撞在了右边一台货车上。
"倒车，倒车！"我赶紧喊。
周天纹这次听话了，挂档，后倒，发动机轰鸣，车却纹丝不动，转速很高，我甚至闻到了一股烧焦皮的味道。
"妈的，前轮被卡住了，"周天纹拍了一下方向盘，转头过来，凶神恶煞道，"刘杰希，你下车把障碍物挪走！
"我……
"快点！要不都得死在这儿！"周天纹瞪大眼珠子，几近命令。
好在刚才那波丧尸，都被周天纹给撞飞，我开门下车，顺手拎了块板砖，跑到车前查看，原来是一具女丧尸的尸体，卡在前轮后方，它的一条腿，卷进了叶子板，造成车轮空转。
"周哥，你往前开点！"我喊道。
周天纹在车里点头，换挡往前顶了少许，那条腿松脱，从叶子板掉下来，但仍然卡着车轮，我只得放下板砖，抓住那条腿（还是挺漂亮的美腿），用力拽，拽断了，摔我一个屁墩儿，再看手里，只有膝盖以下的部分，伤口处，骨肉相连，惨不忍睹，我一阵恶心，赶紧丢掉。
周天纹再倒车，轿车从女丧尸身体上碾压而过，终于摆脱，我刚要起身上车，却见周天纹按下车窗，冲我诡秘一笑："再见了，傻比！
说完，他加速倒车，扬长而去。
"周天纹，我草泥马！"我忍不住起身骂，周天纹在车里笑笑，倒回上个路口，调头往左边，进一条小道，车尾消失，留下我一个人，面对周边十米之外，至少二十头虎视眈眈的丧尸。
不知为何，今天的丧尸，活动很是迟缓，再加上，又不是第一次被坑，所以我没过分害怕，捡起板砖，准备原路杀回去，出城就安全了。
"嘿！"头顶上方，传来个声音，我抬头看，斜对面商铺，二楼窗口，探出个脑袋，长发凌乱，是个女孩。
"快上来！"女孩边喊边将一架铝合金伸缩梯垂下来，刚好够到地面，我转去那边，但一头男性丧尸，挡在我和梯子之间，它西装革履，还戴着金丝边眼镜，脸上白白净净，不见伤口，却是丧尸无疑，混黄的眼珠，出卖了它的身份。
该是时候来一场真正的战斗了！
我迎着眼镜丧尸跑过去，抡起板砖，照它脑袋来了一下，板砖碎裂，震得我虎口发麻，眼镜丧尸的黄眼珠一翻，晃晃身子，倒下了。
"干得漂亮！"二楼女孩拍手喝彩。
我扔掉手里的板砖残骸，跑到梯子前，快速爬上，女孩伸手将我拉进窗口，二人合力将梯子收回，收到一半的时候，追我的丧尸才跑到楼下，仰头看着我们，哒哒哒地敲了几下牙齿。
梯子完全抽上，女孩关了窗户，我长舒一口气，打量房间，不大，是个卧室，只有女孩一个人。
"谢谢你，"我说，"怎么称呼？
她看上去比我大，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很清秀、漂亮，下面穿的牛仔热裤，露出一双大长腿，蛮性感。
"呵，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女孩莞尔。
"呃……"我不太懂这两句诗的意思，"你好，我叫刘杰希。
女孩掩嘴偷笑："好吧，我叫林盛夏。
"林盛夏？我有个同学，叫林初夏。"我笑道。
"噢？"林盛夏收敛微笑，"我堂妹就叫初夏，你是……育才高中的？
"对啊。
"她也是，咱们说的是一个人吧，"林盛夏一脸惊喜，旋即又说，"我正要去救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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