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大和尚杀闲汉儆猴 鲁智深烧高楼震虎_水浒十二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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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大和尚杀闲汉儆猴 鲁智深烧高楼震虎

  上回书写到泼皮得到了开封府要缉拿鲁智深的消息,鲁智深只得离开东京,临行前嘱咐徒弟照看林冲家眷,哪曾想李四说出了贞娘一家遭到高衙内一伙围困之事。

  单说鲁智深出了相国寺,便思想着如何做这件事,心想:这高衙内这厮如此猖狂,今晚洒家便给他个教训,先去张教头府外,若见到高衙内登时结果了这厮,给林教头报仇,若不见那厮,无论是谁杀他两个,看那厮还敢如此猖狂?

  常言道横的专怕不惜命的,左右洒家也已是流落到了江湖,怕他个鸟甚。今晚洒家做完此事明日一早便出城去,任凭他们哪里去捉拿。

  想到此,鲁智深便要往城内走,走到一处破庙时,忽然觉得自己手持的禅杖甚是显眼,若白日里拿着禅杖进城岂不被人注意,鲁智深粗中有细,便将禅杖藏到了破庙之中,又将破旧门板掩埋了。

  鲁智深将戒刀在身上藏了,随着行人进了城,顺着城中巷陌的小路走下去,找了个地方藏了,专等夜幕降临好去行事。

  夜至四更天快放亮,鲁智深独自一人来到张教头住的巷子,自南边进了巷子,果见巷子内靠着张教头家后墙有一闲汉正在插着手冲盹儿,又远远看了巷子北面隐隐约约的有个人影晃动。

  鲁智深几步走上前去,一阵风似到了这帮闲面前,那闲汉就觉得耳边一阵风,眼前忽地黑了,刚睁眼便见一个胖大和尚,半截黑铁塔似的站在自己面前,刚要说话,鲁智深便问:“你可是高衙内派来监视这宅院的?”

  那厮不知是敌是友便答到:“正是啊……”

  “那边巷子口的可也是你们一伙?”鲁智深问到。

  那汉被问得一愣,顺嘴答到:“也……也是啊,你是……”

  “俺是高衙内请来的贵客,说是要对付一个什么张教师,今天正好到此,来向你们打听打听里面的虚实。”鲁智深说。

  那闲汉一听这和尚前言后语都挨着,便说:“哦,原来是衙内的朋友,失敬失敬,那我去把他叫过来罢。”

  “诶,低声些,还是我们过去罢,在这房根底下免得教里面听了去。走走走”也不容那厮分说,二人便来在巷子北口。

  另一个帮闲见这边走来了自己的伙伴,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和尚,便也往这边走,三人见面站定。

  之前的闲汉介绍说:“这位高僧是咱们衙内请来的朋友专门对付里面的老教头的,你看看多威风,找咱们来说说里面的情况。”

  鲁智深接着说:“诶,你俩一夜也辛苦了,当街站着说多累,咱们到那边的台阶处坐着说去。”那二人也并未拒绝,说着三个便走过大街,朝着另一边的一个店铺走去,门口有几蹬台阶。

  站了一夜,那两个帮闲也不客气就先坐下了,鲁智深弯下腰去做说体己话状,左右两个胳膊搭着二人的后肩,只一撞,两人头碰头,登时晕死过去。

  此家的房山探出房子去,自然有个角落,鲁智深将二人拽到角落里,一不做二不休,拽出戒刀,说时迟那时快,手起刀落,电光火石一般,二人一声也不曾吭,便断送了性命。

  血流满地,却不曾有半滴血溅到鲁智深外面的直裰上,鲁智深在一个闲汉衣角上撕下一块布来,眼睛一转,怕自己的徒弟受牵连,就沾着二人的污血在店旁的粉白墙上写下了“陆谦”两字,写罢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将布条扔在二人身上。

  抬头看了看门前悬挂的匾额,喃喃自语到:“胡记汤汁!嗨,这家早起还要摊上官司,也顾不得许多了。”

  前文书写的明白,那胡记汤汁店生意上没了李二这般硬手伙计本就不济,这又死了人,客人都觉得晦气,生意急转直下。想要卖房,因出了这人命的事哪个肯买,生活十分穷困潦倒,这是后话,与本书无关。

  再说鲁智深说罢转身大踏步的奔南门而去。刚走过两趟街巷,正路过一家木器店的后门,两个伙计正在装车,进进出出忙碌着。

  鲁智深见车上尽是一桶一桶的熟桐油,他算计着开城门的时间,又算计着距离城门的距离,不觉心生一计,便走上前去问道:“小哥,这车上装的可是桐油?”

  那两个伙计抬着一桶桐油,见有人问话,便停下,答到:“正是,上好的熟桐油。”

  鲁智深说到:“给洒家来一桶,庙里的桌椅旧了,需要漆些桐油。”说着掏出一块银子来,“这些够也不够。”

  二人看了,见如此早便出来采买,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银子只多不少,虽这是给客人送的,可是店内也有剩余,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答应了,其中一个问道:“等天亮给师父送到庙里去,不知师父在甚么宝刹出家?”

  “不用送去,洒家自己拿着便是。”说着鲁智深用左手一提那油桶,顺势在怀里一夹,大踏步的便走了,两个伙计看得呆了不提。

  单说鲁智深夹着一桶桐油,大踏步顺着小路便来到了太尉府后门外,这太尉府前后鲁智深十分的熟悉,只因为之前跟着林冲前来报仇前后几次走过。

  鲁智深在太尉府后墙对过的街巷里,探身看了看是否有巡逻的兵丁,见此时左右都没有兵丁,鲁智深嗖的爬上了街口的一棵大槐树上。

  这智深虽身形胖大,但受过高人指点,下过寒暑功夫,高来高去也十分灵便。智深到了树上探出的身子向对面太尉府内看去,近处便是一栋高楼,旁边则是花园,尽是太湖花石,满眼珍惜的花木,花园前面便是层层的院落。

  鲁智深骂道:“直娘贼,这天下的珍宝怕是都被这些蠹虫搜刮了去,百姓焉有活命?看洒家不烧他则个。”

  说着鲁智深下来取油桶,带着一桶桐油上树也依旧灵便。

  到了树丫杈上,智深用戒刀撬开半个桶盖,只留下另半边。掏出引火之物,用树上的干树枝引着了火,扔在油桶之内,顿时冒起火来。

  鲁智深拉回身子,一手托着桶底,一手扶着桶帮,丹田一较劲,双手只一推,那桶熟桐油似燕雀一般飞起,飞过了后街,扔进了太尉府。

  智深眼看着油桶直落在太尉府后院高楼的二楼之上,只见那桐油带着火向四处淌去,那楼的栏杆也尽是大漆刷成,见了火焉有不着之理,顷刻间便烧了起来。

  鲁智深见火已经起来,心满意足,飞身下了树,进巷子里拿起包裹,大步流星的离开太尉府后街,到了东北角小城门边,时间算计的正巧,此时城门正开。

  门外等着进城送菜的马车熙熙攘攘的进了来,里面等着出去的旅行商客也都穿插着出城,鲁智深夹在人群之中顺利的出了东京城。

  向东望去,远远的黄河上爬起了一轮红突突的朝阳,鲁智深顿觉神清气爽,飞似的向前走去,依旧到了破庙里取了禅杖,走了几里路,鲁智深回头望去,隐约见东京城中升起了一缕浓烟,鲁智深离开汴梁,浪迹天涯另投他处去了。

  回过头来再说东京城中升起的这一缕浓烟,非是别处,正是太尉府。

  因正值凌晨众人多在熟睡,都未发觉,这最后一进院子又无人居住,那桐油顺着高楼二楼栏杆淌开去,流到屋内楼下,那高楼是高俅四处收罗的古玩字画并一些附庸风雅的古籍善本,净是易燃之物。

  无人施救便熊熊燃烧起来,昔日宋时东京城内已有潜火队,乃是抽调禁军中精干之人组成,唤作“探火军人”,在瞭望楼上发觉太尉府方向起火,速速发出信号,各处潜火队纷纷来救。

  待救时火焰已蔓延至庭院之中,亭台树木,后院的房屋几尽被大火吞噬,众人奋力营救,高太尉下了朝回府大惊,在前门外指挥救火,至正午时分大火方熄。

  高太尉下令要彻查纵火之人,正在此时,开封府派人来说,今早在城内胡记汤汁店发现两具死尸,经人鉴定乃是太尉府上高衙内养的帮闲二人。

  高俅大怒,怎会接连发生杀人放火之事,下人回禀说凶手在现场留下了姓名,写做“陆谦”。

  高俅大怒,道:“这陆谦乃是我府上的虞候,如何能去杀害自己府里的人。”却又碍于公事,只好吩咐下人将陆谦带到开封府例行公事的过了一遍堂,开封府尹定了个冒名顶替、栽赃陷害便将陆谦放了。

  高俅便将高衙内和陆谦富安等人叫到一处,问道:“皆因为你贪恋有夫之妇,如今惹得又是杀人又是放火,我拿后楼里尽是我的心爱之物,价值连城,简直是胡闹。”

  高衙内昨日便要回禀董超薛霸之事乃是相国寺的大和尚所为,今见父亲生气,忙说:“冤有头债有主,这杀人放火怕也是解救林冲的那个和尚所为,应立即着开封府缉捕。”

  高俅听说问道:“无凭无据,如何抓人。野猪林内却是我们理亏,如何对薄公堂。”

  富安一旁说:“大人息怒,只寻一个滋事的理由将他捉拿了,慢慢审问,不怕他不招。”

  高俅公务繁多,再也懒得理睬此事,索性便应了。

  叫来开封府公人,一一说了,公人领命下去了,便去相国寺菜园子捉拿鲁智深,却无此人,又到寺里问了,也无踪影,寺里只说他是来此挂搭的僧人,云游四海,不知何处去了。

  开封府见无凭无据,便回禀太尉,太尉执意要发海捕文书,开封府无可奈何,只是慢慢推脱,发了个缉拿扰闹寺庙僧人鲁智深的文书便了。

  时间久了,死了两个帮闲的事情高衙内便早就忘却,心里依旧思念林娘子,如今林冲鲁智深都不在东京,却不得手,更待何时,究竟高衙内如何得逞,请看下回:害林冲两路齐分兵抢贞娘四更空入室。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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