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陆虞候放火遭横死 干鸟头凫水得残生_水浒十二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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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陆虞候放火遭横死 干鸟头凫水得残生

  上回书说到李二、李四雪夜给林教头送信,不料到了草料场发现草场火起,二人牵挂林冲安危。林冲傍晚出去打酒,回来发觉草厅倒塌,只得到半路的山神庙内过夜,幸好不在草料场内。

  林冲听见草料场,便要出去救火,刚到庙门外,只听有说话声音,林冲就伏在庙门听时,是三个人脚步声,且奔庙里来。

  到了门口,外面用手推门,却被林冲靠住了,推也推不开,数内有人说:“既进不去,便在这门斗下避一避雪,赏看下这火景。”

  三人在庙檐下立地看火,数内又一个道:“这条计好么?”

  一个应道:“端的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到京师,禀过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这番那张教头没的推故,林冲横竖都是一死。”

  那人道:“林冲今番直吃我们对付了,高衙内这病必然好了。”

  又一个道:“张教头那厮,三回五次托人情去说:‘你的女婿殁了。’张教头越不肯应承。因此衙内病患看看重了,太尉特使俺两个央浼二位干这件事,不想而今完备了。”

  又一个道:“小人直爬入墙里去,四下草堆上点了十来个火把,待他走哪里去!便是插翅也难逃呐。”

  那一个道:“这早晚烧个八分过了。”

  又听一个道:“便逃得性命时,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个死罪。”

  又一个道:“我们回城里去罢。”

  一个道:“再看一看,拾得他一两块骨头回京,府里见太尉和衙内时,也道我们也能会干事。”

  林冲听那三个人时,一个是差拨,一个是陆谦,一个是富安。

  林冲道:“天可怜见林冲,若不是倒了草厅,我准定被这厮们烧死了。”

  轻轻把石头掇开,挺着花枪,一手拽开庙门,大喝一声:“泼贼那里去!”

  三个人急要走时,忽然听身后庙门开了,惊得呆了,听声音却是林冲,急急逃命。

  林冲提枪如猛虎般冲了出来,眼见着是这三人,尤其是陆谦,不免血贯瞳仁,说了一声看枪,便朝三人奔去。

  这三人里富安跑得最快,差拨跑得最慢,林冲举手“肐察”的一枪,先戳倒差拨,接着追赶陆谦。

  陆谦手里提着朴刀,身上也颇有本领,焉能束手就擒,转身便跑,林冲喝声道:”奸贼!你待哪里去?”

  陆谦哪里赶得上林冲脚力,跑了五六步便被林冲赶上一脚踢了出去,陆谦急忙忙爬起来,转身横刀,亮了个架势要和林冲拼命,林冲见了便说:“凭你的本事,还要动手不成?纳命来!”

  陆谦在林冲面前不曾过去一个照面,批胸只一枪杆,拍翻在雪地上。

  陆虞候叫声:“饶命!”吓的慌了手脚,朴刀撒手。

  林冲把枪搠在地里,用脚踏住陆谦的胸脯,身边取出那口刀来,便去陆谦脸上阁着,喝道:“泼贼!我自来又和你无甚么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

  陆虞候告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

  林冲骂道:“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

  说着林冲一刀结果了陆谦的性命,回头看时,见差拨正爬将起来要走。

  林冲按住喝道:“你这厮原来也恁的歹!且吃我一刀。”

  林冲杀了陆谦和差拨,抬头看富安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在大路上朝前跑去,林冲也不拿枪,只提着单刀追赶富安。

  这富安并无武艺,却只是腿脚麻利,此时已跑出去百十来步,林冲见他跑得快,也加紧脚步追赶。

  林冲追了约有五七十步,便见“干鸟头”富安下了大路朝山神庙北边跑去,林冲也下了路追赶富安。

  又追了一阵,眼看便要追上富安,却见富安忽地停下,朝林冲大喝一声,林冲正追,也被富安吓的停下了脚步。

  富安站定了说:“林教头,这事都怪你命不好,惹上了高衙内,你便认命罢,留我一条生路,日后也好相见。”

  林冲啐了一口,骂道:“还不是你从中出坏水,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哪个要与你再见。”说着林冲就要往上冲。

  富安又喊了一声:“且慢,我还有大娘子的消息和你言讲。”

  林冲一听有大娘子的消息,便停了下来,问富安说:“有甚么消息,快快说来。”

  富安站定,便将随身的匕首掏了出来,说到:“我有大娘子的消息,我也知道我对不住教头您,我说完大娘子的消息,便也就不活着了,不需要教头动手,怕脏了教头的刀,我自己了断我的残生。”

  说时迟那时快,一边说脱下了外面的灰鼠皮氅,用匕首挑开了两个袖口,又挑开了两个裤腿。

  林冲见他举止怪异,又不说贞娘之事,便问:“你快快说来,贞娘怎样了?”

  富安笑着说:“我问教头一件事情,教头可曾会水?”

  这一问,便将林冲问住,自己虽然武艺高强,却只会陆地功夫,不通水性。

  林冲被富安一问,借着自己身后的火光向富安身后看去,不觉顿足捶胸,只见富安身后分明是一片大水,被火光照应的闪着金光,波光粼粼,林冲“哎呀”大叫一声。

  富安看林冲惊慌便知林冲并不会水,便转过身去,只两大步便扑身跳到河里去,走了几步,水便齐腰深浅,心中大喜,又游了几下,回身看林冲来到了岸边,急的团团转。

  富安便说:“林教头,我们做下人的也是身不由己,冤有头在有主,你自管找高衙内去,上天对我不薄,叫小的我今天逃过一死,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富安用匕首又将下裤挑开,浑身上下并没有兜水之处,奋力的游开了,顺着水流朝下游游去,再上岸时却已经游出去二三里路了。

  富安上了对岸,也是浑身发抖,因此时已经是初冬时节,河水冰凉刺骨,多亏富安水性了得,才得以逃脱,前文书说过,富安人送绰号“干鸟头”,此套书中“干鸟头”便做水性好,如同浑身都在水下,只有鸟头露在水面的水鸟一般。

  说来也巧,该着富安不死,富安来沧州时便见此处有一条大河,问差拨是甚么水系,差拨便说这是沧州境内第一条大水,乃是先朝开凿的永安渠,也叫御河,却是运河的主航道,富安便记在心里。

  今日遭林冲追赶,便看见北边波光粼粼,便知运河就在一旁,这才朝河边跑去,恰巧林冲不会游泳,富安才死里得活。

  多说一句,这富安见陆谦被林冲杀死,回去无法和高衙内交差,搞不好便会杀了自己,富安越想越怕,哪里还敢回东京去交差,便逃命江湖,看官牢记此处走了一个“干鸟头”富安,后文书还有交代。

  林冲眼睁睁见富安逃走,无计可施,往上下游看去,目力所及又没有桥梁,眼下天黑又看不远,这边着着火,又杀了人,林冲不敢耽搁太久,只得放弃追赶富安,悻悻地回到山神庙前。

  见陆谦和差拨尸身倒在雪地之上,仍不解气,说着林冲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又把陆谦和差拨头割下来,挑在枪上。

  将两个人头发结做一处,提入庙里来,都摆在山神面前供桌上。再穿了白布衫,系了搭膊,把毡笠子带上,将葫芦里冷酒都吃尽了。

  被与葫芦都丢了不要。提了枪,便出庙门投东去。走不到里,早见近村人家都拿着水桶、钩子来救火。林冲道:“你们快去救应,我去报官了来。”提着枪只顾走,后来便是在柴大官人的举荐下上了梁山,水浒中自有描述,不必细提。

  回头再来说李氏兄弟,李四问哥哥如何是好,李二说:“这么大的火怎能靠近,我们还是先回去再做打算。”二人连滚带爬回转小店。

  两个多时辰才回到店里,妯娌俩在屋内说话等待,听门外李二叫门,王氏便开了门,一见二人狼狈不堪,满脸愁容,准知道出了事。

  叫二人进屋,王氏紧忙接过身上的湿衣服,锦儿递了两碗热茶,二人牛饮了,喘匀了气,李二便将今晚草料场起火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妯娌二人。

  锦儿未听完便急的哭了起来,说着林冲命丧火场,王氏劝慰着说到:“妹妹莫哭,此时节哭也无济于事,正所谓生死各有天命,若苍天看眼,恩公定会大难不死。现在得寻思我们下一步如何计较才是啊。”

  李二说到:“是啊,草料场起火,恩公犯的肯定是死罪,若被抓住定斩不饶,凭借你我之力定是无法搭救。若是没有在草料场里,或是逃了出去便是万幸了。”

  李四说:“若是逃了出来,可否会到店里来?”

  李二说:“凭林教头的性格,若是逃出来定不会到咱们店里来,他怕给咱们增添麻烦,定是恨不得肋生双翅,逃的越远越好。那时候官兵必然大肆追捕林教头。”

  嫂子王氏:“若是那样,我们便凶多吉少啦!”

  究竟王氏为何如此说,请看下回:探死活李四扮乞丐免牵连李二离沧州。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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