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节 就当我是在做梦吧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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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节 就当我是在做梦吧

  电话已接通,唐初露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到那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

  唐初露想说的话一下子就被逼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才对她说:「嗯。」

  她不知道蒋宝鸾最近在忙什么,本来想和她倾诉,但是电话那头蒋宝鸾的声音让她知道她现在应该也不好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唐初露本来想安慰她,但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很糟糕,便也没说什么话。

  过了很久,那边才传来蒋宝鸾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会放弃他的,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他……」

  唐初露头突然有些痛,「那天他向我打听了你的消息,他让我转告你,以后不用再见面。」

  这对蒋宝鸾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她突如其来对关肃的迷恋注定得不到什么回应和结局,既然日后总会受到更大的伤害,那不如现在就及时止损。

  唐初露以为蒋宝鸾就跟以前一样,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去了某个地方散心,所以才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消息。

  现在的蒋宝鸾被关在别墅里面,听着电话那头冷冰冰的机械声音,心一下子就空了起来。

  她不知道唐初露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她能够跟外界接触的时间有限,只能够通过蒋和风获取一点点信息。

  她所知道的就是关肃已经跟之前那个叫做莫艾的小白花订婚了,他才多大,那么年轻就急着要订婚了……大概是很喜欢吧。

  以她对关肃的理解,他那样的性格,要是他自己不同意的话就算是家里人按着他的头他也不会承认这门婚事。

  看来他的确是喜欢那种类型的女生啊,就算是小白花,但的确男女关系简单,没有任何鬼混的前科,不像她一样就是个一无是处只会玩乐的富二代。

  她就活该不被人喜欢,活该不被人重视,活该被蒋和风这样当做一个宠物,没有任何人格地关在别墅里……

  蒋宝鸾挂了电话,将自己整个人缩在阴影里,久久没有抬头。

  ……

  唐初露找了很多律师,都被告知这种案子根本就不好打,因为医院对她的处理算不上是惩罚,并没有安她的罪名,只是以一种迂回的方式让她暂时停职在家,从法律的层面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这种停职完全取决于医院方面的态度,很有可能是遥遥无期。

  唐初露当然不会相信裴朔年真有那么好心,让她在家里面是为了躲风头,他去处理这件事情,这些天他也没有联系过她,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发展得如何。

  这一天她忽然接到了节目组的电话,希望她能下一期作为特邀嘉宾在《声动梁尘》的总决赛中进行演出,只是一个帮唱的环节,而且帮唱嘉宾有很多,只是一个十几秒的镜头让她唱一段原创歌曲。

  唐初露想了想答应了,她现在的确需要去做一件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她真的会出现精神问题。

  只是她现在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灵感去创作一首全新的曲子,她想到之前自己随意哼唱的几段旋律记录在了草稿纸上,去书房里面翻却没有翻到,只能够凭着印象将那几段旋律给写了下来。

  她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似乎是与生俱来,从小到大变对于音符这些很敏锐,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节拍,也不会唱走任何一个音调,只需要听一段旋律就能够准确的将其复述出来,很快就整理好自己表演的一段曲目到了节目组进行拍摄,拍摄得很成功,导演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这一季节目的亮点就是加入了素人和专业歌手的比拼,那些素人毕竟没有经历过专业的训练,很难坚持到最后一轮,这样节目的亮点就无法体现出来。

  他现在都很可惜唐初露中途退赛的事情,知道唐初露现在暂时被医院停职之后,导演眼睛一亮,向她伸出了橄榄枝,「要是你以后不当医生的话,要不要过来做一个音乐人?如果你不喜欢抛头露面,比较低调的话,也可以做幕后,不一定要在台前,不过我觉得你的外形也很好,包装一下完全可以走流行原创音乐人的路子。」

  唐初露下意识就婉拒了他的提议,只是回到家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也许是一条路。

  如果医院那边始终没有办法给她一个交代的话,她也许可以试试别的方向。

  于是她打电话给导演,说自己愿意尝试一下。

  导演很开心,当时就把她的录制时段给延长了很多,还补录了她弹吉他的画面,给吉他做了一个特写,才发现她的吉他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深音」出品。

  要知道现在最火的一个流量男歌手就曾公开表示希望能够得到深音琴行的老爷子亲手制造的一把琴,可是老爷子根本就没有回复他,这件事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要是能够将这件事情作为卖点的话,肯定能够一炮而红。

  导演给唐初露做了一个详细而又实在的职业规划,他自己也有经营一个小的艺人公司,虽然现在只有两个艺人,但口碑都还不错,只是知名度小了一点,都是在认真做音乐的人。

  他给了唐初露两份合同,一份是全职,一份是兼职。

  唐初露觉得这也许是老天爷给她的另一次机会,让她永远脱离北医,脱离裴朔年……

  她本来就打算辞职的,去另找一片天地,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畏罪潜逃,所以才等裴朔年给自己一个公平的处理。

  但是现在唐初露觉得坚持那些太理想化的东西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只是让自己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陷入死胡同而已。

  想通了之后,她再没有其他的纠结,直接找到裴朔年住的地方,跟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要辞职。」

  裴朔年现在就住在医院外面的那套出租房里,是他和唐初露毕业之后同居时住的地方,自从搬进来之后,一直住在这。

  男人因为唐初露再次进入他们共同的家的喜悦很快就被她这句话给冲淡,揉了揉眉头,「露露,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会处理好……」

  「不用处理了,或者不管你怎么处理都可以,不关我的事,我现在要辞职,跟你和这个地方永远划清界限。」

  唐初露挺直了脊背,看着他,淡淡地说:「不管是你,还是妈和唐春雨,我都没有任何的留恋了。」

  她坚定的眼神让裴朔年明白,她这一次是来真的,她真的要辞职离开他,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她曾经所有在乎的东西。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忍不住站起身用力地攥住了唐初露的手腕,「不可以,我不许你走,你怎么可以离开?」

  他的反应让唐初露有些不适,皱起了眉头试图挣扎开,「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过来只是跟你交代一声,并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男人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厉声道:「不可以,我不准你离开!」

  说完之后看到唐初露明显排斥的表情,他又放缓了自己的语气,以一种哀求的语气对她说:「可不可以待在我身边?哪怕讨厌我、永远也不接受我也没关系,只要待在能够让我看到你的地方就好,别去到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好吗……」

  一想到唐初露会离开,之前那种以为她葬身在火场的绝望又铺天盖地地翻涌而来,让他整个人都惶恐不安,迫切地想要得到唐初露一个肯定的答案,「我跟你保证这件事情会帮你处理好,不会让你的名声受到任何的损伤,也会很快就让你在医院复职,你不要离开我……」

  他紧紧地握着唐初露的手,几乎半跪在她面前,眼里的炽热甚至闪着一丝疯狂。

  唐初露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往后面躲了躲,忽然有些恐慌,「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我们早就结束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裴朔年加重了语气,打断她,嘴里面喃喃自语着。

  他忽然一声不吭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将脸贴在她的膝盖上仰头看着她,「没有关系,我不逼你现在就跟我在一起,我只要你待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只有这一点由不得你,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裴朔年以一种俯首称臣的姿态跪伏在她面前,明明没有给唐初露任何选择,却偏偏摆出一副讨好的姿态。

  这让唐初露觉得毛骨悚然,总觉得裴朔年整个人都有些偏执,好像已经陷入了某种情绪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

  「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没有权利去限制我的去留,抱歉,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希望在这件事情上面浪费更多的时间……」

  说完她就要起身离开,完全不顾千方百计要留下她的男人。

  裴朔年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而后低头看着自己空荡的双手,那股巨大的逝去感又将他包裹起来,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绝望和痛苦,心里面对唐初露的渴望驱使着他站了起来,眸色沉沉跟在她身后。

  在唐初露要走出那扇门之前,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用得是强迫的力道,将她狠狠地抵在门板上,明明力气那样大,那样不容反抗,语气却卑微低落到可怜,「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走……」

  唐初露有些被这样的裴朔年给吓到,下意识地想要挣开他,「你疯了吧?」

  男人被她推开,后退了几步,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神色,「对,我是疯了,不管我疯没疯,你都别想再离开我!」

  他上前一步又紧紧地抱住她,「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就待在我能够看见的地方,我不要求你再爱上我,只要能够给我一个好好爱你的机会,就好让我来好好地补偿你……」

  他的这些话没有让唐初露觉得感动,反而是从心里升起一阵恐慌,「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把我关在这里吗?」

  听到她的话,裴朔年的手臂一僵却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地将他抱住,薄唇在她的耳边轻蹭着说:「如果这样能够让你乖一点的话,我也不介意这么做。」

  唐初露一颗心瞬间就又沉了下去,「你疯了?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身后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竟然带着一种迷茫的癫狂,「我已经疯了,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犯法……」

  他那诡异的语气让唐初露知道他是来真的,不是一时疯狂,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急忙推开他要开门出去——

  裴朔年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抓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给拖了回来,「砰」地一声将门狠狠甩上,转身将她往里推:「露露,我不想伤害到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听话好吗?」

  唐初露踉跄了一步,立刻回过身警惕地看着他,陷入一种巨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中。

  他愕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推开他又要往外面跑,裴朔年冷着一张脸,眼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温度,抓着她的肩膀又将她拖了回来。

  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手下留情,而是直接将唐初露扛在身上快步走进卧室,「砰」地一声用脚关上门,然后将她往床上一摔——

  男人随即便覆了上去,用力地牵制住唐初露的肩膀,漠然地看着她逐渐变得惊恐的眼神,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说了不要离开我,为什么不听话?难道非要我把你绑起来吗?」

  唐初露张了张嘴,脸上满是惊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浑身都有些颤抖,脸色煞白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裴朔年。

  他变得好陌生,他怎么会变成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

  裴朔年也能够感觉到那具身体在颤抖,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眼里面闪过一丝的心疼,连忙抱住她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安抚她道:「别害怕,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露露……」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并没有让唐初露好受多少,更加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裴朔年你别那么偏执好不好?放我走,我还能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可以!不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男人几乎是在暴怒着打断了她,额头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整个人突然又变得可怕起来,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我们说好了这辈子都要在一起的,怎么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眼看唐初露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他又连忙缓和下来,有些后悔地抱着她抚慰:「对不起露露,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又会离开我……」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做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绝对不会再离开你……」

  「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不会再去碰她们,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半山别墅。

  已经是半夜十二点,男人将车开入了别墅大门,缓缓驶了进去。

  别墅的佣人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起身穿衣,走到大门口来迎接他们的男主人。

  莫归暝走了进来,外面下着小雨,身上的大衣占了一些水,身材挺拔高大,带着一种强大的威压。

  一旁的佣人连忙上前一步,接过他手中的外套挂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等在一边,「先生……」

  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望着楼上的方向,「她今天的状况怎么样?」

  管家李嫂知道他是在问别墅的女主人,回答道:「还是老样子,不怎么吃东西,看上去心情也不好……」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面前俊美冷漠的男人眉头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气息,心里一沉,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男人略显责怪的话——

  「不是说了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后花园,为什么还不高兴?」

  他不懂,上一次许清嘉跟他闹着要出去他没有允许,干脆关了她的禁闭连房门都不许她出去,李嫂说她很喜欢鼓捣那些植物动物,那几天一直都郁郁寡欢,就坐在窗子旁边看着楼下的风景,眼里满是惆怅。

  莫归暝本来下定决心想让她长长记性,听了李嫂的话生平第一次改了主意,「如果她想出来的话不用拦着她。」

  本来以为许清嘉会高兴一些,没有想到居然还在生气,这一次她到底要气多久?她到底在气什么?

  莫归暝没有说话,绷着一张脸上了楼,走到她门前敲了敲门。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男人又敲了几声,无一例外都没有得到回答。

  莫归暝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脸色沉沉地站在门口,冷着声音说:「你确定要和我冷战?」

  他不明白许清嘉这样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按照他的思维和经验,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在向他挑衅。

  可他已经对她作出了不少妥协,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得寸进尺。

  「许清嘉,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不管那个人是谁,他绝对不会再给第二次的机会,许清嘉已经是在他的底线上徘徊,「自己主动开门出来。」

  听着他命令一样的话,除了冷漠之外就只有不耐,许清嘉更加让自己缩了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除了肚子里的两条小生命之外,没有任何可以支撑她的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好像是莫归暝没有耐心离开了。

  许清嘉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发僵的四肢,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窝在角落里。

  可还没等她放松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大门被直接破开——一脸沉色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散发着寒气,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她——

  「把门反锁是什么意思?防我?」他两步就走了进来,走到许清嘉面前毫不费力地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这是我家,你以为防得住我?」

  许清嘉的脸色苍白,将头扭到另一边去,不肯和他说话。

  莫归暝忽然感到一阵烦躁,看着她消极抵抗的脸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全身的血液像是都流错了地方一样让他整个人都觉得很不对劲。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这样不跟我说话到什么时候?」

  他跟许清嘉结婚并没有多久,她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不长不短,很少会发脾气,顶多有的时候使点小性子,但也是微乎其微,基本上不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或者需要他哄,通常都是自己消化完毕,稍后又用一张温柔充满爱慕的笑脸看着他。

  他习惯那样的许清嘉而,不是现在这样无论他做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一个字的许清嘉。

  「你是小孩子吗?生气就不跟人说话?」男人说话时声音带着一丝恼怒,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许清嘉,过段时间就是你的预产期,给我收起你的脾气。」

  被他这样粗鲁的对待,许清嘉心里面涌上一股怒火,却在对上他的眼睛时一下子就被浇灭了想要发火的欲望。

  她脸色苍白,身体本来就虚弱,何况还怀着孕,更加不愿意跟男人争辩,「随便你怎么说……」

  她一副完全放弃抵抗的样子。

  莫归暝受不了她用这副姿态跟自己说话,松开她,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到底想要什么?」

  许清嘉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带着孩子离开……」

  她这话几乎每天都会说一遍,但今天却出乎意料让男人的怒火高涨起来,前所未有地席卷了他,「你就这么想要走?」

  莫归暝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有力的胳膊撑在她的肩膀两侧,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中。

  「你还能够走到哪里去?」他抬起了许清嘉的下巴,「之前不是说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这么快就反悔了?」

  结婚的时候不是每天都待在家里,乖乖等他回来,一直很听话很乖,他现在让她好好待在家里,怎么又开始不听话了?

  许清嘉听了他的话,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悲哀还是为他悲哀。

  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第一次爱上的男人,都说第一次爱人的时候不应该爱上一个太过于惊艳的人,否则就会难以脱身。

  她算是尝到了这种滋味,明明那么喜欢他,却要逼着自己放弃他,可他却丝毫不知道她要离开的理由,还以为她是在闹脾气引起他的关注。

  「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想等你了。」许清嘉被他强行捏着下巴直视着他的双眼,只能闭上了眼睛不想要再看他,「你已经有别人在等你了,我不想变成你们中间的第三人……」

  那个时候她是他的妻子,他们还在一段婚姻当中,哪怕她的感情卑微,却也有一个名正言顺卑微的理由,可现在她算什么?

  莫归暝和祁妙早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不管是到任何地方都是出双入对,只有她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面。

  哪怕是她先和莫归暝结婚的,可她现在依然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第三者,她不想认为沦为这么可耻又被动的角色。

  她可以卑微地付出,却不可以打破自己的底线,那是她最后剩下的东西。

  她说完之后忽然感觉桎梏着自己的力道松懈了不少,许清嘉顺着他的力道睁开眼睛,视线对上了男人那双深沉看不分明的眼眸。

  莫归暝半撑起身子,就这么垂眸看着她,眼睛里面的情绪明明灭灭,问:「你是在意这件事情?」

  顿了一下,他忽然加重了语气,「许清嘉,别告诉我,你是在嫉妒。」

  许清嘉毫不躲闪地迎着他的眼神说:「你大可以让祁妙知道我的存在,看看她的反应会不会嫉妒。」

  果然,祁妙就好像是他的死穴一样,只要一搬出这个名字,周围所有缱绻的气氛顿时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也会重新变回之前那副对自己冷漠淡然的样子,就算气氛再旖旎也会瞬间凝固。

  男人的眼睛里面像是有万里冰封,冷冷地看着她,「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清嘉,是不是觉得自己怀了我的孩子,就可以用此当作筹码来要挟我?许清嘉,你可能不知道,我对孩子并不在意。」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从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对她和孩子的在意程度。

  「既然不在意,为什么不让我走?」

  莫归暝捏起了她的下巴,「因为我不想,没有理由。」

  许清嘉睫毛失落地颤动着,「那她也怀了你的孩子,祁妙肚子里也有你的血脉,等我们两个都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也要一直瞒着她,不让他知道我……和孩子的存在,让我和孩子一辈子都在这个别墅里面做你看不见的隐形人?」

  这是她跟他冷战以来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莫归暝忽然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衬衫,「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情在跟我闹脾气?」

  「放心,等你安全把孩子生下来,再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更好的生活。」

  许清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里面仿佛燃烧着希望,「真的吗?等我生下来你就会放我们走吗?」

  她这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让莫归暝心里一阵不爽,「你就这么急着要离开我,这不是你以前最想要的生活?」

  他们结婚那段时候他可以没有像现在这样再三迁就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频繁的回家,大多数时候两个人十天半个月才能够见一次面。

  她以前不是都是仰着头对他撒娇,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家里看到他回来的身影,难道现在都变了?

  许清嘉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永远只是敷衍地满足她最表面的需求,从来不愿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只有一个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一回事的人,才会这样草率地对待她,也是,她毕竟不是他喜欢的人,没有任何义务去了解她的真正需求。

  「反正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等我安全生下孩子,你就要放我们走。」

  许清嘉只记得他刚才作出的这个承诺,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点头。

  莫归暝莫名感到一阵烦躁,「放心,我还没有到用你来提醒我做事的地步。」

  说完,他也没有再待下去,直接摔门而出。

  他关门的声音很大,像是要倾泻自己的怒火,许清嘉被吓得抖了一下,连带着肚子里面也有些波动。

  她好像看到了孩子的小手印在了她的肚子上,连忙伸出手去安抚,「对不起,刚才爸爸吓到你们了吧……」

  只要莫归暝肯放他们走,她就要带着孩子开始新生活,彻底忘掉这一段把她伤的遍体鳞伤的婚姻,只要有希望,就还能够重新开始。

  许清嘉放松了一些,眉眼却依然是沉重的。

  因为她曾经想过,如果莫归暝要一辈子把她关在这个地方的话,她宁肯和两个孩子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与其让他们一出生就顶着私生子的名头活着,还不如从未来过……

  公寓。

  唐初露不知道裴朔年是怎么做到的,这里的一切陈设都没有任何的改变,跟他们刚刚大学毕业最开始同居的时候一模一样。

  桌子、沙发、甚至是刷牙的杯子、毛巾连图案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就好像他们昨天还住在这里一样。

  可唐初露心里清楚,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如果是十八岁的唐初露,根本都不会想到,裴朔年有一天会变成这么偏执的模样。

  十八岁的裴朔年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唐初露会不想和他一起白头到老。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开门的声音,是裴朔年走了进来——

  昏暗的室内被带进一丝光线,但很快门被关上,又重新变成了一片阴沉。

  唐初露没有开灯,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宛如一个幽灵看着门口的方向。

  裴朔年将东西放在玄关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沙发上的人,慢慢地走到她身边,「怎么不开灯?刚才差点没有看到你。」

  唐初露没有理会他,只是这样看着他,脸色苍白如同鬼一样,头发乱糟糟的,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警惕的气场。

  裴朔年好像没有感觉到她的拒绝,换了衣服之后就在她旁边坐下,「今天加了一会儿班,回来的有些晚,抱歉,是不是已经饿了?我现在去给你做饭。」

  他抬起手在唐初露的头上揉了揉,动作很亲密。

  唐初露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甩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放我出去?」

  裴朔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在她脸颊上揉了揉,「露露饿了对不对?你饿的时候总是脾气很大,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云糕……」

  说着,他起身去到玄关处将刚才放在上面的一个塑料袋子拿了过来,一打开里面的糕点还散发着热气,像是刚出炉的。

  裴朔年笑着拿出一块递在唐初露嘴边,「少吃一点,别贪,不然会牙疼。」

  唐初露皱着眉头,看到递在嘴边的糕点,散发着甜腻的香味,以前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如今只觉得反胃想吐。

  她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打开,「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出去?」

  手中的糕点一下子就被打到地上,沾了一些灰尘,裴朔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将那块糕点拿了起来放进口中,一点没有嫌弃已经变脏。

  等吃完了之后才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一点一点地咽了下去。

  然后吐出一口气,看着唐初露的眼睛,「等到你不想离开我身边的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吗?」

  唐初露冷笑了一声,「你白日做梦。」

  她的语气又讽刺又讥诮,裴朔年神色却变得温柔了不少,「就当我是在做梦吧,露露,我真想一梦不醒。」

  他越是说这样的话,唐初露就越是厌恶,将头扭到一边去,不愿意看他。

  裴朔年放下杯子,直接从身后将她抱住,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大学时候的事情,梦到我家破产……」

  说到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一下,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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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闻着唐初露身上熟悉的味道,眉眼间多了一丝轻松,继续说:「我梦到那个时候我没有走上歪路,而是继续在医学这条路上深造,成为了一个跟你一样的医生,然后我们一起努力存钱买房,每天都过得很辛苦,但也很充实,假期很少,但每一天的休息都显得格外珍贵,我们就待在家里面,哪里也不去……」

  裴朔年越说越把唐初露抱得更紧,声音有些颤抖。

  现在的他所拥有的资产别说买一套房,就算是一栋楼都没有问题,可不管他能买多少房子,唐初露都不愿意再住进来了。

  唐初露晚上没有吃任何东西,就这么睡着,她已经连续很久没有吃什么,饱一顿饿一顿,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不是很好。

  大概在半夜的时候,她听到门口响起一阵动静,立刻就从浅眠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坐起身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在被裴朔年关进来之后,除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肯让自己离开这间屋子之外,其他方面的要求都会满足她,比如他尊重她的意见没有跟她睡在一起,而是两个人一个睡在卧室,一个睡在客房,晚上也基本上没有来敲过她的门。

  可就算是这样,唐初露也不敢放松,晚上不敢睡得太熟,只要外面有一点响声就会立刻惊醒过来。

  也许是因为她最近的精神状态吸引了裴朔年的注意,知道她晚上都睡得不怎么好,所以他会格外注意自己的声音,不会让自己半夜发出任何的动静来吵到唐初露的睡眠。

  所以今天晚上这阵钥匙转动的声音便显得格外的清晰。

  唐初露都能够听到自己心跳声在胸膛里面剧烈跳动的响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条直线。

  她在想,如果到时候裴朔年进来想要强行和她发生些什么,她该怎么办?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挣扎不开。

  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绝望的状态之中,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房门被打开,裴朔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在看到坐在床上没有声息的唐初露时他似乎没有多大的诧异,像是知道她不会安心睡觉一样,只是还是对她柔和地笑了一下,问她:「怎么还没有睡?很晚了。」

  唐初露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面满是警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放在被子下面的手慢慢的收紧,暗暗抓紧了被子一动不动。

  裴朔年看得出她的僵硬,眼里面闪过一丝晦涩,但还是忽略了她对自己的排斥,轻声说:「你今天晚上什么东西都没吃,我担心你的胃会受不了,给你做了一点面,要不要起来吃?」

  唐初露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眶却突然酸涩起来,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她记得以前自己肚子饿的时候,陆寒时也会半夜起来给她做东西吃。

  一开始的时候陆寒时是完全不会下厨的,可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学习能力很强,只下过几次厨就能够按照食谱做出各种各样好吃的来。

  本来她比他还多了几年的厨龄,却被他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完全赶超,做出来的东西比她不知道要好吃多少。

  后来因为他的厨艺突飞猛进堪比大厨,她干脆就偷懒起来,一遇到下厨的事情就找借口推给陆寒时。

  本来以为他做几次之后就会不耐烦,没有想到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只要是她想吃,他基本上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裴朔年看着她忽然暗淡下来的脸色,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她这几天脸上出现的情绪就只有厌恶的、不耐烦的、恐惧的、麻木的、甚至是绝望的,很少会像现在这样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面,似乎是在怀念、在感慨。

  可他能够看得出来,唐初露怀念的并不是他们共同的时光,那就只有可能是她和陆寒时的那段婚姻。

  男人的眼神冷了下来,心里面有上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滋味,想要冲到她面前去问她是不是还放不下陆寒时,但他忍住了。

  裴朔年闭了闭眼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露露,总是这样饿着对身体不好,还是吃一点吧。」

  他以为她还会拒绝,没有想到床上的女人稍微动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竟然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裴朔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甚至是有一些委屈,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有这么大,大到他完全比不过吗?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全网更新最快,添加收藏,以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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