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规则底线之外是道德底线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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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节 规则底线之外是道德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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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完之后,他又重新将人抱进了怀里。

  这一次不管唐初露再怎么挣扎,陆寒时都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机会,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睡吧。」

  唐初露本来一肚子想说的话,被男人这两下亲密的动作一下就堵在了嘴里。

  她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也消失得莫名其妙,算了算日子,可能是那个要来了,所以情绪这么不稳定。

  她不应该想那么多的,周绒绒也有男朋友,陆寒时已经跟自己结婚,她应该要尝试着去相信一次。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裴朔年,不是吗?

  次日,北城中心医院。

  唐初露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就直接带了许清嘉去医院产检。

  付医生看到是许清嘉的时候都有些诧异,「我以为许小姐你……」

  唐初露轻咳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付医生,开始吧。」

  「这……」

  「你放心,只是做一个检查而已。」

  她看出了傅医生的犹豫,解释道:「裴朔年并没有说过,连检查都不让她做吧?」

  「那倒没有。」

  付医生看了看许清嘉,视线又落在了唐初露身上,见她语气笃定,这才点了点头,「行,许小姐跟我进来吧。」

  许清嘉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唐初露一眼,便跟着医生进到里面去。

  唐初露就在外面等着,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

  她坐在付医生的位置上,翻了翻他桌上许清嘉以前的检查报告。

  到目前为止,她觉得最好的方案还是自然分娩,但如果到时候胎位不正,或者胎儿的头过大,都只能够选择剖宫产,情况就会变得麻烦一些。

  不管怎么说,血源还是个大问题。

  唐初露叹了口气,想到了许清嘉之前告诉她,那个答应给她献血的血友突然反悔,再联系就已经联系不到了,有些烦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哪怕是正常人,也不能够去要求他为陌生人献血。

  爱心是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别人的绑架,更何况恐龙血本就世间罕见,谨慎一点也无可厚非。

  唐初露能够理解那个捐献者的临阵脱逃,只是有些烦闷,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现在在她面前的有两道难题,第一个就是许清嘉对她的家人闭口不谈,除了那个神秘的莫先生之外,她的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的名字;

  第二个就是血源问题,分娩过程中本来就有困难重重,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意外,如果大出血的话,没有足够的血量储备,对孕妇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很有可能会一尸三命。

  啊!好难!

  唐初露有些懊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既然都已经这么为难了,为什么不干脆放弃?」

  身旁忽然闪过一道阴影,男人清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唐初露顿了一下,猛地一抬头,便看到裴朔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的检查报告。

  男人眸色微闪,视线又落在了她脸上,罕见地带了一丝温和,「露露,其实拒绝也没有那么难,你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为什么要这么倔强?」

  「裴朔年,这个世界上除了规则底线之外,还有道德底线。」

  知道站在身旁的人是裴朔年之后,唐初露吐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放弃她的话,我一定会后悔。」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没有什么比放弃一个病人更令人绝望的事情。

  只可惜的是,裴朔年已经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了。

  他看到唐初露脸颊上垂下来的两缕发丝,还有那双坚毅的眼睛,本来想伸手将她的头发挽在耳后,伸出手之后却还是伸了回来。

  她的侧脸是那么皙白,干净得让他不敢触碰。

  裴朔年妥协一般叹了口气,「如果你要坚持,我也没办法改变你的想法,但是我能够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满足不了那两个条件,医院绝对不会收治她。」

  「哪怕有违道义,也不冒险吗?」

  「哪怕有违道义,也不冒险。」裴朔年肯定地回答,心里面却有些苦涩。

  他站起身子,见唐初露连多余的一眼都不愿意看他,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你这几天都要跟许清嘉呆在一起的话,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果遇到有可疑的人立刻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唐初露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寒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用知道这些,相信我,露露,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嗯?」

  唐初露眼眸闪了闪,看着面前的男人,从他的脸上似乎又看到了当年在大学时干净澄澈的少年。

  两张脸庞分明是同一个人,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区别,在此时此刻又汇聚成了一张脸。

  唐初露忽然就觉得有些恍惚,摇了摇头,将这种奇怪的想法赶出脑内,「你不要跟我说这些话,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裴朔年的表情有些苦涩,最后还是云淡风轻地收回了手,缓缓地笑了一声,「我会等你。」

  唐初露的瞳孔一缩,眼睫毛止不住地轻颤了起来,「你不用等,我不会来。」

  过去的已经成为历史,她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她还有更需要珍惜的现在。

  唐初露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裴朔年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

  可这个男人似乎还不懂得这个道理。

  在许清嘉做完检查出来之前,裴朔年就已经先行离开。

  他似乎不怎么愿意跟许清嘉打照面,唐初露隐隐感觉他和许清嘉之间是否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自己。

  「付医生说了,两个宝宝都很健康。」

  许清嘉从里面的房间出来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温暖的笑容。

  检查的时候需要脱掉衣服,她用纸巾将肚子上那层油油的东西擦掉,走出来的时候正将厚厚的毛衣往下拉,然后将厚实的外套一点一点地扣上。

  现在已经是春天,很多人都偷掉了厚重的羽绒服,穿上了春装,但许清嘉还穿得像严寒的冬天一样,一层又一层。

  之前她穿的衣服太厚,唐初露没有察觉到,现在再看才发现许清嘉这个女人瘦的有些可怕。

  她四肢十分纤细,甚至能透过紧身的毛线衣,看到她胳膊上的骨头凸起。

  她怀的是双胞胎,现在已经6个月了,又因为身材娇小,所以肚子看上去比一般的孕妇都要大,只是因为之前穿着宽大的衣服给遮住了,才看上去没有那么明显。

  唐初露皱了皱眉头,上前扶了她一把,「孩子健康就好,不过你太瘦了,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

  许清嘉的脸上露出一点窘迫,只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唐初露敏锐地捕捉到她有些不自在的神情,好像猜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就冷下脸来,「那个莫先生难道平时都不给你钱的吗?」

  许清嘉像是个做错了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莫先生没有义务给我钱,他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唐初露深吸了一口气,对许清嘉有一种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矛盾感。

  她没说什么,毕竟付医生还在场,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今天就先做完这些,其他的事情我们慢慢来。」

  她说完之后,看了付医生一眼,「人我就先带走了,她以后的检查还是按照规定来做,你记得提醒一下她。」

  付医生摆出一个ok的手势,「我知道了。」

  唐初露点了点头,便带着许清嘉离开了医院。

  许清嘉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偶尔看唐初露一眼,带着一份试探。

  上了车之后,她才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唐医生,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的声音软糯,又带着一丝惶惶不安,听的唐初露立刻就有些心软。

  她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有些……」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道:「我觉得你有些太软弱了,虽然我不是全然支持为母则刚这个成语,但我觉得你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起码不要那么懦弱,不管你眼中的莫先生有多么好,但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你应该要勇敢地争取自己的利益。」

  许清嘉闻言有些怔愣,忍不住低下了脑袋,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道,莫先生他很厉害的,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那好,我们先不说这个。」

  唐初露一边开车一边劝她,「如果你怀孕的事情不想让那个莫先生知道的话,至少也要告诉你自己娘家这边的亲人,你看你现在瘦的都没两斤肉了,一看就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真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话,就先什么都不要管,养好身体,分娩的时候让你家人在场,先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再说,知道吗?」

  她说完之后,就通过车子的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发现自从她提到家人之后,许清嘉的表情就有些奇怪。

  「我是孤儿,莫先生是我唯一的家人。」

  听到她的话,唐初露差点直接一脚踩下刹车,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抱歉,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

  「没关系。」

  许清嘉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再麻烦莫先生,他爱的那个女人回来了,我和宝宝会在他的世界里面消失。」

  「唉……」

  唐初露沉沉地叹了口气,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女人。

  她其实很讨厌那种动不动就劝人要善良的圣母,只觉得那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但许清嘉真的是让她觉得蠢得有些心疼。

  因为她把所有的痛苦都揽在自己身上,她是真的善良,拥有一颗十分柔.软的心。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份特质,才会让唐初露有点想不遗余力地帮她。

  凭什么像这样善良的人就总是要被那种恬不知耻的渣男欺负?

  像许清嘉这样的小天使,就应该遇到一个同样善良的男人,会把她捧在手心上宠爱才对,怎么就遇到了那个叫做莫先生的恶魔!

  唐初露的粉色小mini最终在郊区停了下来,看着面前可以称作危房的建筑物,她再次陷入了深深地担忧之中,「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许清嘉有些不好意思,「我身上带的钱就只够住在这里。」

  「你一个孕妇住在安保这么差的地方,会很不安全的。」唐初露想了想,问道:「对了,你有工作吗?或者有打算工作的念头吗?」

  许清嘉摇了摇头,「我以前只在酒吧做过服务员,后来就结婚了,结婚之后莫先生一直没让我出去工作,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说完,她苦笑了一声,「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其实如果她乖乖听话的话,莫先生答应过会给她一笔丰厚的报酬,足够让她下半生都衣食无忧,甚至可以过得很好。

  但她舍不得肚子里面的两个孩子。

  唐初露一下子就打消了给她介绍工作的念头,像她这样的情况可能只能够继续在酒吧里面当服务员,但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其他的工作她也不合适。

  「我觉得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学一点手艺,你觉得呢?」

  「可我连认字都困难,还只有小学的水平,我不知道我能学什么。」

  许清嘉下了车之后,唐初露顺便跟她往小区里面一起走,想要看看她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许清嘉说:「而且我很笨的,反应很慢,只有莫先生才会那么耐心地教我,如果换了其他人来的话,应该会觉得我无可救药吧?」

  唐初露忍不住有些疑惑,「听起来那个莫先生对你好像挺好的,为什么对你这么绝情,一定要打掉你们的孩子呢?他就那么喜欢他那个初恋?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她问出了这些天来一直藏在心里面的疑惑,但是许清嘉听了这些话之后,只是有些沮丧地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肯说。

  唐初露知道自己问到了她的伤心处,便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许清嘉住的地方在六楼,是那种很老的房子,总共就只有七层,没有电梯,楼梯上的扶手都生了锈,刚好只能够容纳两个人。

  虽然这里很破很小,但是住的人还挺多的,很多在北城打工的人都住在这边,因为房租很低,有的甚至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够入住。

  许清嘉租的这间房也很小,大概只有三十平米不到的样子,或者更小。

  唐初露一进门就能够将整间房子的格局看得一清二楚,只有一张床,一张简陋的桌子,没有沙发只有两张板凳,还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厨房跟客厅连在一起,客厅跟卧室之间也只是用了一道帘子隔开。

  看到她这样的生活环境,唐初露已经不惊讶了。

  两张凳子,一人坐了一张,坐下去的时候还发出了嘎吱的声音。

  许清嘉立刻有些窘迫,说道:「这个凳子是房东留下来的,我看还能用,就没有去添置新的。」

  唐初露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就坐一会儿,等会就走。」

  「刚才楼下贴了个告示,今天可能要停电了,不然我能用热水壶给你烧杯开水。」

  「没关系的,我也不怎么喜欢喝开水。」

  唐初露看到这里的样子就知道这里的生活条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听到许清嘉这么自然地说出口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窒息了一下。

  她现在还怀着孕,怎么能够过这样的生活?她那个叫做莫先生的丈夫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唐初露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今天最想要问的那句话问出了口,「你说你是个孤儿,并没有亲人可以为你签病危通知书,那你有没有其他能够信任的朋友?」

  许清嘉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她又开口说道:「我不能够让任何人知道我怀孕了,尤其是那些认识我的人。」

  「什么意思?」

  许清嘉的眼眶忽然有些红,「莫先生向来说话算话,他说过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不会要,如果他知道我想偷偷生下来的话,孩子一定保不住……」

  唐初露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如果不是她面前的桌子太过于脆弱的话,她还真想一拳捶上去。

  「死渣男!」她忍不住狠狠地骂了一句。

  聊了半小时之后,唐初露拿出手机看了看,快要到陆寒时下班的时间,便起身跟许清嘉告辞,拿着手机就离开了这栋小区。

  因为里面这段路很难开,她的车还停在一条街道之外的地方,这里并没有可以落脚的停车点。

  她才刚刚走出小区的门,突然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人跟着她。

  唐初露慢慢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尖着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声音,但是除了树叶沙沙落下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别的动静。

  她又走快了一些,后面那阵脚步声便又清晰了起来。

  唐初露心里咯噔一跳,看了看周围的建筑物,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抢劫。

  只要走过前面那条街道,人流量就多了起来。

  他秉着呼吸,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然而后面那阵脚步声越来越大。

  眼看要跑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她的左肩忽然出现一个力道将她往下一按——

  「唐医生,请配合一下我们!」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男人粗犷的嗓音,唐初露猛地一颤,回头一看,便看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仿佛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彪形壮汉。

  「你们是谁?我认识你们吗?」

  唐初露警惕地看着这几张明显不好惹的面孔,后退了一步。

  「你不需要认识我们,只要我们认识您就行。」

  为首的那个刀疤男上前了一步,两条胳膊死死地牵制着唐初露的肩膀,「唐医生,只要你听我们的话,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小区内。

  唐初露离开之后,许清嘉才看到她放在桌上的包还没有拿走。

  她连忙拿起来,打开门追了出去,算了算时间,唐初露应该还没有走远。

  她追了差不多有一条街,看到十字路口斜对面那辆粉色的mini,喘着粗气跑了过去,结果车里面并没有人。

  许清嘉心里面有些疑惑,刚转过身子,忽然看到在对面那条街上有几个眼熟的黑衣人一闪而过。

  他的心猛地一跳,全身的血液全部冲上了脑海。

  夜色会所。

  暮色刚刚合拢,城市的霓虹就已经开始闪烁了起来,这里是不夜城,灯红酒绿,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花花世界,乱人眼睛。

  最里面的包厢大概坐了十几个男人,踩着高跟鞋满脸堆笑的妈妈桑带了一排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往包厢里面送,里面时不时地传出来一阵欢声笑语。

  有喝酒的,有玩色子的,也有直接就在沙发上缠起来的。

  都是来享乐的一群人,没有什么下限,想要有多快乐,便要有多快乐。

  裴朔年这阵子不知道参加过多少这样的场子,他刚刚从医院过来,白大褂脱下之后,里面是合身昂贵的西装,典型精英的打扮。

  他坐在角落里,领带早就扯散,随意地搭在脖子上,扣子也不知道被哪个姑娘给扯烂了几个,领口上映着几个口红印,脸上也有两个。

  他不怎么在意,随手打开一瓶香槟,喝了起来。

  开始过来的两个姑娘挺有眼力劲,哄得他很舒适,但不是特别喜欢。

  她们风尘气很重,漂亮倒是挺漂亮,尖尖的锥子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说话又甜又腻。

  只是没有一个地方跟唐初露相像,他便打发了出去。

  一旁的狐朋狗友见他兴致缺缺,给妈妈桑使了个颜色,后者立刻会意,又带了一批新的姑娘进来。

  其中有一个据说还是雏,看着气场就跟别的姑娘不一样,青涩得很,哪怕脸上带着笑也看得出来,紧张又害怕。

  裴朔年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女孩子,眸色微闪,对她勾了勾手,「过来。」

  姑娘抿了抿嘴角,缓缓地走了过去,很懂规矩地在裴朔年面前蹲了下来,「裴公子……」

  这里的女孩子都是经过训练的,在客人面前绝对不能够摆出高姿态,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说话时绝对不能够比客人高。

  大部分男人都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裴朔年也不例外。

  他垂眸看着面前不施粉黛但清纯美好的脸颊,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叫什么名字?」

  「小茶花……」

  女孩子怯生生地回答道,忍不住偷偷看了裴朔年一眼,又飞快地收回自己的视线,眼睛有些发烫。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窃喜。

  她知道今天晚上逃不过这一劫,既然选择了这一行业,迟早会有那么一关,从纯洁的一面堕落到深不见底的黑洞。

  至少她还算幸运,遇到的是一个风度翩翩高大英俊的男人,很多姐妹第一次遇到的都是大腹便便油头大耳的中年人。

  这个包厢里的客人质量都很高,起码几个人都还算年轻。

  听说都是北城叫得上号的人物,还有几个经常在夜色玩的富二代。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常客,也是这一群人里面长得最好,地位最高的那个。

  小茶花心里有些紧张,紧张之后又有一种不符合现在情况的期待。

  也许是因为她实在太过天真,以为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或许面前这个英俊不凡的男人会跟别人不一样。

  她现在还干干净净,长得也不赖,如果春风一度之后,或许这个男人会喜欢上自己也说不定。

  她以为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好,但裴朔年这些年来已经看过无数张面容,这种小白花一样的女人,根本就逃不出他的眼睛。

  他只是看一眼就看出了她心里的所想,但也没有戳破,而是有些亲密地靠近她的嘴角,在上面摩挲了一下,「在想什么?嗯?」

  小茶花脸有些红,忽然升起一种害羞的情绪,将头扭到一边。

  裴朔年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为她的天真愚蠢,还是因为她这张脸上跟唐初露有几分相似的柔和。

  其他几个人见这位爷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对之前的姑娘不满意,看来圈子里面传出来的留言说裴朔年喜欢雏并不是空穴来风。

  有不少男人有这方面的癖好,大部分人娶妻生子也会希望娶回来的老婆干干净净。

  但是像他们这种出来玩的就没有那么多的偏好,看重的是身材脸蛋还有技术。

  能够出来让别人玩的女人能有多干净?来来回回的也就是那些人,不可能每一次都运气那么好,能够碰上雏。

  说实在的,那些人对裴朔年也有些羡慕。

  「裴公子,看来你今天晚上又有艳福了?」其中一个男人打趣道。

  他叫高豪旭,也是裴朔年大学同学之一。

  今天这个局算得上是以前关系还可以的同学聚会,不说关系还可以,只不过是没有撕破脸皮,而且因为彼此的身份往来的话会更有益处才聚集在一起。

  裴朔年笑了一声,示意这个叫做小茶花的女人坐在自己旁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酸什么?你要是喜欢,让会所的人多给你找两个。」

  「我可没有裴少你这么身份尊贵要求高,差不多的就行,胃口没有那么挑剔。」

  这句话虽然有些讽刺的意味,但从另一方面也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

  裴朔年笑了笑,并没有跟他计较,而是拿起一根烟对旁边的小茶花说:「火机。」

  旁边的女人看着她的脸颊,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话,连忙手忙脚乱地拿起打火机要给他点烟。

  裴朔年见她手哆哆嗦嗦地打不上,眼里面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温柔,「点不着?要不要坐我腿上?」

  如果是其他人,小茶花肯定会娇嗔着推散过去的。

  但是看着面前的人比其他人都要英俊的脸,她抿了抿嘴角,有些羞涩地坐了上去,裴朔年顺势就搂住了她的腰,手伸进了她的上衣,「你喜欢什么样的?斯文的?还是粗暴的,嗯?」

  小茶花的脸红了个透,连耳垂都泛着粉红色小糖,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跟唐初露又像了几分。

  平时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些跟唐初露相似的女人,但是面前的女人眉眼间的羞涩甚至跟唐初露如出一辙。

  他愣了几秒钟,而后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忍不住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将面前的香槟一饮而尽。

  今天有些奇怪。

  平日里面声色犬马的时候,他也只会在最初的时候想到唐初露,等到真正开始鱼水的时候,身体的本能总能占据上风。

  哪怕之后是无尽的空虚,到那一瞬间的快乐,也足够让他忘记在唐初露那里经受住的痛苦。

  可是今天,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女人。

  哪怕他故意不去想,他只是看一眼怀里的女人,也都能想到唐初露曾经在大学时娇羞着看着自己的神态。

  他突然就有些烦躁,忍不住将怀里的女人推了出去,「去,再给我拿瓶酒来。」

  小茶花见眼前的男人忽然变了脸色,也不敢再多说,连忙起身去给他拿酒。

  而角落的另一边,默不作声陆南方跟这边的氛围格格不入。

  自从到了这里之后,他的脸色就一直不怎么好看,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基本没说过两句话。

  尤其是在看到那个跟唐初露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子过来的时候,他的怒气更是到达了顶点,只不过碍于在场的都是大学的同学,一直没有发作罢了。

  如果不是裴朔年及时将那个女孩子推开她,也许就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推了推眼镜,无视了一旁女人的讨好,看着面前摆好的酒杯,做了皱眉,终于下定决心喝了一口。

  他大老远的从海城赶到这里参加裴朔年组织的这个所谓的同学会,并不是要应付这种场合,只是想过来说清楚,不过看到裴朔年平时就是这样的生活之后,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打那个电话。

  裴朔年这样的男人,已经完完全全配不上唐初露了。

  小茶花被裴朔年推开之后,一旁的高豪旭忍不住凑了过来,半真半假的对裴朔年说道:「怎么不合你的口味,刚才不看着你挺稀罕的吗?」

  裴朔年看得出高豪旭对小茶花有点意思,笑着抽了口烟,「喜欢就直说,大男人藏着掖着的,有意思吗?」

  高豪旭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虽然家里面一直不温不火,要不是看在裴朔年又起来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看他的脸色?

  他当即语气就有些不好,没忍住讽刺了一句,「你看上的女人都清一色是唐初露那张脸,我怎么敢跟你抢?也就只有你口味这么专一,就喜欢那种清汤寡水的长相,说句实在的,你那么喜欢,怎么不干脆把她追回来?」

  包厢里面的几个人也都是见证过裴朔年和唐初露大学时恋情的人,本来以为这两个人肯定会一直走到最后,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对女人不屑一顾只喜欢唐初露的少年,到现在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来者不拒。

  裴朔年脸上本来还有一些嘲笑的意味,听到他说出唐初露的名字时,一下子就阴沉起来。

  他冷冷地看了高豪旭一眼,在他脸上吐出了一口烟圈,眼睛里面闪过一抹阴鸷。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高豪旭还是看到了一股杀气,他脸色有些难看,被喷了一口烟也没有发作,只能强行忍着,又坐了回去,不再提这话茬。

  另一个男人喝的有些大,听到这边的动静,忍不住皱了皱眉,将身上的两个女人推开之后大着舌头说:「高豪旭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那种时候提那个女人干什么?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新姜靓翻天,老姜惹人嫌!」

  一众人立刻哄笑起来,裴朔年无所谓地靠在沙发上,听着放这些真真假假的话,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也扯出一个附和的笑容。

  他也觉得男人的本质就是喜新厌旧,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骨子里面竟然是个念旧的人。

  新鲜感可以给他带来一时的迷醉,但永远都抹不去唐初露刻在他骨子里的感觉。

  听着那些人拿唐初露打趣,一旁的陆南方终于忍不住开了腔,「裴朔年,你现在跟唐初露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的是吗?」

  包厢里面本来有些吵闹,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却掷地有声。

  再加上他一晚上基本上都没有开过口,所以他一说出来,整个包厢都安静了几分。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只有裴朔年一下子沉了脸色,隐隐知道陆南方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但到底没有喝下去,而是将手里的烟头扔进了酒杯里,听着探红的烟头遇到水时发出「滋啦」的一声。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硬,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陆南方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坚持地追问道:「裴朔年,你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

  「凭什么?」裴朔年终于抬头看他,吊儿郎当的语气。

  陆南方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要追她。」

  他话音刚落,裴朔年本就难看的脸色差到极点。

  那个叫做小茶花的女人端了瓶酒回来,刚想凑近过来,裴朔年直接将她一手推开。

  他沉着脸,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了陆南方面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他脸上的戾气很明显,周围的人知道他是动真格了。

  高豪旭见气氛不对,连忙扯了裴朔年一把,打圆场道:「南方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

  裴朔年没有理会他的话,只定定地看着陆南方,沉默着,脸色难看。

  陆南方也将头撇到一边去,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在开玩笑,我要追她,我要追唐初露。」

  他最开始过来的时候没有想过要把话说得这么死,毕竟以前唐初露和裴朔年也有过那么美好的曾经,他觉得自己应该尊重他们的回忆。

  但是自从进了这件包厢之后,他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看看面前这个男人,虚与委蛇,醉生梦死,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少年半点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早就不是唐初露的裴朔年了,他陆南方凭什么不能追求?

  裴朔年抵了抵牙,眼神阴鸷,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早知道你今天是过来砸场子的,我就不会邀请你。」

  「哪怕我今天不来,我也还是会追求她。」陆南方也站起身,跟面前的男人对视着。

  两个人差不多的身高,都有一米八几,一旁的高豪旭只觉得空间都逼仄了不少。

  高豪旭生怕他们两个打起来,连忙说:「算了算了,为了一个女人有必要吗?大家都是兄弟,别搞得这么僵。」

  他说着,就要去拉陆南方。

  这一群人里面,陆南方跟裴朔年是大学室友,其他的几个跟裴朔年都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在学校看见顶多也只是一面之缘,后面还是因为利益绑在一起才一起玩的。

  他们都知道,陆南方在这里面不过是一个医院的医生,跟他们这些富二代当然是比不了,所以没有人敢去拉裴朔年。

  「兄弟,你这也太不义气了,那个唐初露怎么也是裴朔年以前的女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呢?」

  高豪旭不免觉得这个陆南方有些不上道。

  再说了,他觉得那个叫唐初露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倾国倾城的美人。

  说句实话,虽然是耐看型,但也并不怎么惊艳。

  整个大学期间,他都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几次,每次也都是匆匆打了个照面,并不觉得有多么令人神魂颠倒。

  他到现在都忘记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了。

  难为裴朔年这么多年还一直记在心里,哪怕是出来找乐子,找的那些小姐们都是唐初露那一挂的。

  陆南方有些嫌恶地推开他的手,「你也说了唐初露只是他以前的女人而已,怎么?分手了还不允许别的男人去追求她?」

  他说完之后,视线又撇了一眼那个叫做小茶花的女人,对裴朔年更是失望。

  他抬起眼睛看着他,「做人不能这么自私裴朔年,她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跟你说一声也只是打声招呼,并不是要征求你的同意,希望你能明白。」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裴朔年寂静无声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过了一会之后竟然扯出一抹笑容。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表情有些阴鸷,嘴角始终上扬着。

  陆南方握了握拳头,很诚实地说:「第一次开学典礼上看见她,就喜欢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多少年,我就喜欢了多少年……」

  「砰——」

  他欢迎刚落,面前还带笑的男人忽然眼神一脸直接一拳头挥了上去。

  陆南方后退了两步,被打得嘴角发青,过了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站直了身子,也一拳回了过去,两个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裴朔年在大学时好歹也是校篮球队队长的存在,虽然在之前跟陆寒时的斗争中占了下风,但是应付陆南方一个这种忙到没有什么时间去锻炼的医生还是绰绰有余。

  「真有你的陆南方,这么早就惦记着我的女人!」

  裴朔年拎着他的领口,一拳一拳地打在他的脸上,几乎是下了狠手,「我他x当时以为你真把我当朋友呢,那么多人都巴不得在我落魄的时候踩上一脚,以为你真有什么不同,结果你是惦记着我女人?」

  他也算是在家道中落那段时期看清了人情冷暖,知道真心这个东西太过于奢侈,所以在陆南方表现出一点诚恳的时候,心里面也为他腾出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却没有想到,别人只是惦记着他的珍宝。

  裴朔年出手又快又狠,陆南方并没有反击之力,但后来找到了敲门之后也反击了回去,用力地钳住了裴朔年,「至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是你自己对不起唐初露,你没有珍惜她,难道还要怪别人想去珍惜她吗?」

  他这句话实实在在地戳中了裴朔年的痛处。

  他并不觉得陆南方对他有什么威胁,只是他现在的行为不断地在提醒他,他的唐初露已经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这才是最让他痛苦的地方。

  「陆南方,你今天是找死!」

  两个人几乎是不要命地扭打在一起。

  他们平时都是而沉默的人,裴朔年是因为行走在商场,不得不巧舌如簧,本性寡言;而陆南方则是性格沉稳,甚至有些呆板,也不怎么说火啊。

  就是两个这样的男人,打起架来却比谁都凶狠。

  那些空的酒瓶在地上滚来滚去,还没有打开的香槟被碰的稀碎,整个包厢里面都传来重物击落的声音,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但是都盖不过拳拳道肉的重击和男人的喘气声。

  那几个富二代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又不敢上前劝架,只能惨白着脸色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叫进来的那一群女人早就抱着脑袋躲到了角落里面,吓得尖叫起来,一个声音比一个声音大,最后还是闹到酒吧的保安都出动,才将两个人拉开。

  裴朔年的双眼血红,被拉开之后,像头暴怒的牛一样喘着粗气。

  他看着对面同样狼狈的陆南方,突然就笑出了声,「你在这里跟我打架有什么用呢?你依旧得不到唐初露。」

  陆南方嗤笑了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起码我还有追求她的资格,但看看现在的你,你这个样子,只会让她看一眼都嫌脏。」

  裴朔年的笑容缓缓收敛,脸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丝笑意,只剩下冰天雪地的寒冷和戾气,以及嘴角明显的青紫。

  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很严重的彩,被拉开之后,陆南方也只是瞪了他一眼,便拿着自己的衣服一瘸一拐地离开。

  见场面终于控制了下来,高豪旭才连忙上前,「裴少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裴朔年脸上虽然受了伤,但看上去竟然给他那双清俊的脸带上一丝野性,被扯开的白衬衫让他看上去有几分不羁。

  「不用。」他的声音还带着刚打过架的沙哑。

  角落里面的小茶花看着这个男人,心里面狠狠一动。

  像她这样的女人,要对一个男人动心很容易。

  她的世界里并没有多少优质的男性,所以某个瞬间就可以轻易地献上自己的爱意。

  尤其是这个男人长得不错,且有钱,而且打架的样子也很帅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走了上去,弱弱地扯了扯裴朔年的衣角,「裴公子,你脸上的伤好像很严重,可以让我帮你看看吗?」

  裴朔年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那张跟唐初露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只觉得越发烦躁。

  刚要开口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一顿,直接接起电话,那边传来许清嘉有些急切的声音,「裴院长,唐医生可能被莫先生的人带走了……」

  裴朔年的瞳孔猛地一缩,全身的肌肉在那一刻绷紧。

  小茶花并不知道电话里面说了什么,只知道这个男人在接了电话之后周身的气场变得很恐怖。

  她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要是裴公子不嫌弃的话……」

  「滚!」

  她话音刚落,裴朔年就直接伸手推开了她,拿起自己的外套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包厢。

  不管身后的高豪旭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头,离开的背影甚至有些慌乱。

  剩下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北城没有黑夜。

  但人心有。

  唐初露被这群穿着黑衣服的人逼到了巷子里的角落里。

  她看着远处市中心五彩的霓虹,还有面前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又感觉到了之前被绑架时的那种无力。

  「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手偷偷地背到了身后。

  她想给陆寒时打电话出去求救,但是又不能够做得太明显,一边要安抚面前这几个彪形大汉,一边还要跟他们周旋。

  「如果你们想要钱,我可以全部都给你们……」

  「唐医生,你误会了。」

  为首的那个男人打断她,开口道:「我们并不是来抢劫你的,只是有个交易要跟你做。」

  「什么交易?」

  「你放弃接收一个叫做许清嘉的孕妇。」

  唐初露眼睛猛然瞪大,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你们都是莫先生的人?」

  为首的那个并没有否认,而是上前了一步,直直逼视着唐初露的眼睛,「你不用管我们是谁,你只要知道,如果你坚持己见的话,莫先生有无数种方法能够让你低头,请不要逼我们用特殊手段。」

  唐初露紧张得手心都出了一层汗,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颤抖,「你们所说的特殊手段是指什么?」

  那几个彪形大汉给对方使了个眼色,便一步一步的朝唐初露走进。

  唐初露缓缓地后退,直到看到为首的那个人伸出了胳膊的时候,屏住呼吸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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