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要学武
“手...手呢！”陆嘉年喊叫着。
这时，一只宽厚有力，有着陆嘉年熟悉的温暖与触感的大手将他的小手握住。
“手...”陆嘉年双手攥着父亲的手，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手...手还在...手还在...”
抓着父亲的手，陆嘉年慌乱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将脸凑过去靠在父亲手上轻轻的蹭着，来感受着他的真实。
过了一会，见陆嘉年平静下来，陆鸿刚才小心翼翼的抽出陆嘉年攥着自己的手，在他头上摸了摸道：“你刚醒，再休息会，我给你弄点吃的。”
“嗯..”陆嘉年应了一声，慢慢躺下，老老实实的看着父亲的背影。
可就在这时，陆嘉年的瞳孔猛然缩紧，刚刚恢复些许血色的小脸再次变得惨白无比，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因为陆嘉年看到了父亲另一只胳膊，在手肘往下，只有空荡荡的袖子！
“阿爹...手...”陆嘉年的声音颤抖着，伸出手向着陆鸿刚的背影抓去，身体一翻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红苒见状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将陆嘉年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对着弟弟说：“阿爹没事，别说了。”
“可是...可是阿爹的手...”陆嘉年的声音颤颤巍巍。
红苒眼中露出一抹悲伤，但为了不让陆嘉年看到，她很快便隐藏了起来。
“别说了，阿爹没事，至于失去的手，我一定会为他讨回来！”说道最后的时候，红苒眼中露出怒意，而她的目光则是看向远方。
陆嘉年并没有察觉到红苒这话的意思，他的情绪也再一次发生崩溃，他一把抱住红苒，拼命地大哭起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
随后的日子里，陆嘉年每天都是醒了就哭，然后一直哭到累昏过去，如此反复着。除了哭，陆嘉年即不吃也不喝，即便被强行喂进去，也会在他的痛哭中吐了出来，他的身体变得比往日更清瘦了，脸上也渐渐出现了病容。陆鸿刚与红苒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可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能做的只有轮流守在他身边，盼望着他能早日好起来。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这一日陆嘉年醒来后，并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继续哭泣。看护着陆嘉年的红苒见状大喜，急忙拉起陆嘉年的手道：“小年，你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
陆嘉年没有说话。
红苒见陆嘉年没有回应，也不放弃，继续问道：“我今早去河里钓了一条鱼，给你做粥喝吧，是不是很馋呀，冬天要吃到鲜鱼可不容易哦。”
然而，陆嘉年依旧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年？”这时，红苒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伸手托起陆嘉年的下巴，当看到弟弟的眼睛时，红苒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
出现在红苒面前的是一双空洞，失去灵魂的双眸。这一瞬，原本强忍着的眼泪终于从红苒眼中奔涌而出，她一把抱住了陆嘉年，哭着说道：“那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被二人的动静吸引过来的陆鸿刚站在屋门口，看着此情此景，眼眶也湿润了。他缓步走到儿女身边，伸手拍了拍红苒的后背，示意她出去。
红苒看着弟弟，伸手在他那因病变得蜡黄色的小脸上摸了摸，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时，陆鸿刚坐在床边，抹掉了自己眼中的泪花后，伸手在陆嘉年的头上摸了摸，开口道：“小年，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吗？”
陆嘉年并没有任何变化，就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一样。
陆鸿刚将手轻轻搭在陆嘉年的脑袋上道：“你之前身体一直不好，但是却很皮，你和姐姐俩人总是给阿爹惹祸，还记得你四岁的时候，就被姐姐带着去暮老爹家偷鸡蛋...”
一件又一件，虽然都是小事，但陆鸿刚却说得很清楚，甚至当时陆嘉年的每一个表情，他都说得清清楚楚，因为这都是他最宝贵的记忆，而在讲述这些的陆鸿刚脸上渐渐挂上了一抹笑容。
听到这些后，陆嘉年虽然表情没变，但眼眶中却已经灌满了泪水，不过这些陆鸿刚都没有看到。陆鸿刚只是看着屋里一些已经陈旧的家具，继续讲述着这些物品与陆嘉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一直说了很久，但陆鸿刚却像怎么都说不够一样，哪怕这些故事他都已经讲过不止一遍了。而此时，陆嘉年虽然仍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可他那呆滞的面孔上，却已经布满了泪水。
这时候，陆鸿刚叹了口气，声音中多了一抹苦涩道：“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可以躲在阿爹身后，阿爹会保护你们，可是...”
说到这里，陆鸿刚看了眼自己失去的右手，苦笑了下：“可是现在的阿爹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像当初一样保护好你和姐姐了。”听到这里，陆嘉年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陆鸿刚也察觉到了，他伸手摸了摸陆嘉年的小脸，感慨道：“你曾经经常跟阿爹说，你来保护姐姐，当初阿爹没当回事，因为你还小，可现在，阿爹需要你来帮阿爹一起保护姐姐了。”
此刻，陆鸿刚的眼中也已经闪起了泪花，就连声音都哽咽了几分：“其实我一直不希望你们长大，长大了就要有责任，有压力，可是现在的阿爹需要你，你能帮帮阿爹吗？”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陆嘉年猛地一下扑进了陆鸿刚怀中，抱着他哭着说道：“对不起，阿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陆鸿刚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陆嘉年的头，让他在自己怀中尽情释放着心中的悲痛，用自己的胸膛，将儿子的一切痛苦全部接纳抚平。
陆嘉年又哭了很久，再一次哭到昏睡过去，不过当他醒来的时候，却没有再继续颓废，他在这一刻变得坚强了起来，也在这一刻成长了。
醒来后的陆嘉年，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跑去了胖婶家，只不过却吃了闭门羹，胖婶不肯见他，也不肯让他进屋。如果是之前，陆嘉年肯定会很受打击，甚至会再次哭起来，但这一次他却忍住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用哭来解决问题的小孩子了，他决定要自己承担这份由他酿造的事故。
几天过后，陆嘉年将红苒拉到了屋外一处不长有人经过的地方。
“什么？你要练功？跟我学？”红苒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陆嘉年道。
陆嘉年点头，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子的坚定：“嗯，我要练功，要成为比姐姐还厉害的人，这样才能保护姐姐，保护阿爹，保护大牛叔，保护村中的大伙。”
红苒看着陆嘉年，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道：“你不会病傻了吧！”
陆嘉年摇头甩开红苒的手掌，大声说道：“我没有！”
红苒见状，又伸手捏了捏陆嘉年的脸道：“那你是不是别人冒充的小年，我弟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陆嘉年被红苒的话气得一下扫开红苒的手道：“我说认真的呢！”
红苒看着陆嘉年认真的样子，噗嗤一笑：“小家伙还真长大了。”
说完，红苒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嘉年，向他再次确认道：“你想好了，真的要让我教你练功？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哦，修炼不是件容易事，要忍受很多痛苦。”
“嗯！”陆嘉年用力的点了下头。
红苒却是再次腔调：“真想好了？答应了可不许半途而废。”
“今天你怎么这么墨迹，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陆嘉年的表情很认真，也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红苒撅了下嘴：“好吧，那既然你觉得自己能坚持，我就教你，不过你得先答应我几个要求。”
陆嘉年见红苒答应了下来，立即喜道：“没问题，姐姐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红苒点头：“好，首先呢...你还是不能将我会功夫的事情说出去。”
“当然，这个我一直给你保密呢！”陆嘉年急忙说道。
这点陆嘉年确实一直替自己保密，红苒便继续说道：“那你回去跟父亲说，你要学功夫，让父亲教你。”
陆嘉年一听却是愣住了，急忙问道：“姐，不是你教我吗？为什么要我去跟父亲学？父亲的手都...”
红苒闻言，白了陆嘉年一眼，没给他继续悲伤的机会：“你傻呀，那又不是不能教你功夫，你要不跟父亲学，别人要看到你会功夫了，那不得问谁教的？到时候传到父亲耳朵里，你不就只能把我捅出去了？”
陆嘉年听后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便答应道：“好，那我一会就回去跟父亲说，要他教我功夫。”
“嗯”红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三，修炼过程中，你必须都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许撒娇不干！”
“我肯定听话！”陆嘉年再次保证道。
“那第四...”红苒刚要说话，陆嘉年就翻了个白眼道。
“姐姐，怎么还有要求啊，人家不都是约法三章吗？”
红苒当即瞪了陆嘉年一眼道：“你还想不想学了？”
“学学学！你说吧！”陆嘉年一口气说了三个“学”字，也不敢再打断姐姐的话了。
“第四，你不许行凶作恶，比如拿兔子换一千个桑币这种事，想都不要想！”
红苒的话一出口，陆嘉年脸上却是一红，姐姐还真说到他心里去了，虽然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但是却免不了还会去想想，做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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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只宽厚有力，有着陆嘉年熟悉的温暖与触感的大手将他的小手握住。
“手...”陆嘉年双手攥着父亲的手，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手...手还在...手还在...”
抓着父亲的手，陆嘉年慌乱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将脸凑过去靠在父亲手上轻轻的蹭着，来感受着他的真实。
过了一会，见陆嘉年平静下来，陆鸿刚才小心翼翼的抽出陆嘉年攥着自己的手，在他头上摸了摸道：“你刚醒，再休息会，我给你弄点吃的。”
“嗯..”陆嘉年应了一声，慢慢躺下，老老实实的看着父亲的背影。
可就在这时，陆嘉年的瞳孔猛然缩紧，刚刚恢复些许血色的小脸再次变得惨白无比，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因为陆嘉年看到了父亲另一只胳膊，在手肘往下，只有空荡荡的袖子！
“阿爹...手...”陆嘉年的声音颤抖着，伸出手向着陆鸿刚的背影抓去，身体一翻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红苒见状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将陆嘉年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对着弟弟说：“阿爹没事，别说了。”
“可是...可是阿爹的手...”陆嘉年的声音颤颤巍巍。
红苒眼中露出一抹悲伤，但为了不让陆嘉年看到，她很快便隐藏了起来。
“别说了，阿爹没事，至于失去的手，我一定会为他讨回来！”说道最后的时候，红苒眼中露出怒意，而她的目光则是看向远方。
陆嘉年并没有察觉到红苒这话的意思，他的情绪也再一次发生崩溃，他一把抱住红苒，拼命地大哭起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
随后的日子里，陆嘉年每天都是醒了就哭，然后一直哭到累昏过去，如此反复着。除了哭，陆嘉年即不吃也不喝，即便被强行喂进去，也会在他的痛哭中吐了出来，他的身体变得比往日更清瘦了，脸上也渐渐出现了病容。陆鸿刚与红苒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可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能做的只有轮流守在他身边，盼望着他能早日好起来。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这一日陆嘉年醒来后，并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继续哭泣。看护着陆嘉年的红苒见状大喜，急忙拉起陆嘉年的手道：“小年，你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
陆嘉年没有说话。
红苒见陆嘉年没有回应，也不放弃，继续问道：“我今早去河里钓了一条鱼，给你做粥喝吧，是不是很馋呀，冬天要吃到鲜鱼可不容易哦。”
然而，陆嘉年依旧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年？”这时，红苒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伸手托起陆嘉年的下巴，当看到弟弟的眼睛时，红苒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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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二人的动静吸引过来的陆鸿刚站在屋门口，看着此情此景，眼眶也湿润了。他缓步走到儿女身边，伸手拍了拍红苒的后背，示意她出去。
红苒看着弟弟，伸手在他那因病变得蜡黄色的小脸上摸了摸，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时，陆鸿刚坐在床边，抹掉了自己眼中的泪花后，伸手在陆嘉年的头上摸了摸，开口道：“小年，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吗？”
陆嘉年并没有任何变化，就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一样。
陆鸿刚将手轻轻搭在陆嘉年的脑袋上道：“你之前身体一直不好，但是却很皮，你和姐姐俩人总是给阿爹惹祸，还记得你四岁的时候，就被姐姐带着去暮老爹家偷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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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陆鸿刚叹了口气，声音中多了一抹苦涩道：“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可以躲在阿爹身后，阿爹会保护你们，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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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刚也察觉到了，他伸手摸了摸陆嘉年的小脸，感慨道：“你曾经经常跟阿爹说，你来保护姐姐，当初阿爹没当回事，因为你还小，可现在，阿爹需要你来帮阿爹一起保护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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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后，陆嘉年将红苒拉到了屋外一处不长有人经过的地方。
“什么？你要练功？跟我学？”红苒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陆嘉年道。
陆嘉年点头，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子的坚定：“嗯，我要练功，要成为比姐姐还厉害的人，这样才能保护姐姐，保护阿爹，保护大牛叔，保护村中的大伙。”
红苒看着陆嘉年，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道：“你不会病傻了吧！”
陆嘉年摇头甩开红苒的手掌，大声说道：“我没有！”
红苒见状，又伸手捏了捏陆嘉年的脸道：“那你是不是别人冒充的小年，我弟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陆嘉年被红苒的话气得一下扫开红苒的手道：“我说认真的呢！”
红苒看着陆嘉年认真的样子，噗嗤一笑：“小家伙还真长大了。”
说完，红苒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嘉年，向他再次确认道：“你想好了，真的要让我教你练功？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哦，修炼不是件容易事，要忍受很多痛苦。”
“嗯！”陆嘉年用力的点了下头。
红苒却是再次腔调：“真想好了？答应了可不许半途而废。”
“今天你怎么这么墨迹，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陆嘉年的表情很认真，也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红苒撅了下嘴：“好吧，那既然你觉得自己能坚持，我就教你，不过你得先答应我几个要求。”
陆嘉年见红苒答应了下来，立即喜道：“没问题，姐姐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红苒点头：“好，首先呢...你还是不能将我会功夫的事情说出去。”
“当然，这个我一直给你保密呢！”陆嘉年急忙说道。
这点陆嘉年确实一直替自己保密，红苒便继续说道：“那你回去跟父亲说，你要学功夫，让父亲教你。”
陆嘉年一听却是愣住了，急忙问道：“姐，不是你教我吗？为什么要我去跟父亲学？父亲的手都...”
红苒闻言，白了陆嘉年一眼，没给他继续悲伤的机会：“你傻呀，那又不是不能教你功夫，你要不跟父亲学，别人要看到你会功夫了，那不得问谁教的？到时候传到父亲耳朵里，你不就只能把我捅出去了？”
陆嘉年听后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便答应道：“好，那我一会就回去跟父亲说，要他教我功夫。”
“嗯”红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三，修炼过程中，你必须都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许撒娇不干！”
“我肯定听话！”陆嘉年再次保证道。
“那第四...”红苒刚要说话，陆嘉年就翻了个白眼道。
“姐姐，怎么还有要求啊，人家不都是约法三章吗？”
红苒当即瞪了陆嘉年一眼道：“你还想不想学了？”
“学学学！你说吧！”陆嘉年一口气说了三个“学”字，也不敢再打断姐姐的话了。
“第四，你不许行凶作恶，比如拿兔子换一千个桑币这种事，想都不要想！”
红苒的话一出口，陆嘉年脸上却是一红，姐姐还真说到他心里去了，虽然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但是却免不了还会去想想，做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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