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踢杀羊晨叩妹夫门 闻新人张保起色心_水浒十二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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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踢杀羊晨叩妹夫门 闻新人张保起色心

  上回书说道金老汉得了陈四捎来女儿的信,连夜思想着赶奔了渭州,次日金翠莲也起身赶奔渭州。

  金翠莲和锦儿在五位军汉的看守下,乘着船一路西行也赶奔渭州,一路无话,无非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走了有半个来月的光景。这一日,来至在渭州城里。便入城来看时,依然有六街三市,虽远不及汴京盛境,但也有几多繁华。

  五个军汉带着金翠莲前往小王员外素常在渭州居住的一处住所,这小王员外在渭州有一位相好,本是瓦子里的妓女,姓张,唤做张惜惜,被他赎了出来养在城外,这女娘也是个争风吃醋的货,眼里容不下人的主儿,因此这小王员外便又在别处赁下了个宅子叫张惜惜另住,自己无事时去寻张惜惜取乐。

  王军需离开东京时便交代将金翠莲送至这座外宅里,免得让那张惜惜见了醋海生波。这个宅子是个两进的院子,一行人来到了门首,领头的军汉叩响了门,稍等了片刻,门里出来个老妈子,一看这几位军汉面熟,知道是老爷身边的几位贴身的随从,便开了门。

  领头的军汉问道:“嬷嬷,老爷这几日过这边来了吗?”

  那婆子回说道:“哦,几位军爷这是刚从东京汴梁回来的罢,您还不知道呐,老爷初九那天回到了渭州,到这府里来了一趟,初十那天就被经略相公叫去了,说是要带着军需物品去北边前线,临走时安排我收拾房子,说是过几天要来位新奶奶。”

  领头的军汉边点头边介绍着说道:“对,这就是老爷新娶的奶奶。”

  老婆子一看赶紧朝金翠莲到了个万福道:“吆!奶奶您万安,奶奶真不愧是来自天子脚跟儿底下,大邦之地的人物,长得真个是标致啊,来来来,快屋里请罢。”

  金翠莲礼貌地向这位嬷嬷略施一礼,便款款走进了中屋,老婆子献上了茶,锦儿自去收拾卧房,不提。

  吃过了晚饭,下人各自散了,金翠莲独自一人来至在院子后面的小花园里,花园不大但也到有三春不败之景,四时不谢之花,今天恰是十五,正是庭院小潭摇杨柳,中天明月照青松。

  金翠莲抬头望着高高的圆月不禁百感交集,喜的是那令人厌恶的小王员外暂时没在家中,自己正苦于没有理由拒绝小王员外的非分之想,现在他远在边关,正可以免于。而忧的是不知自己的父母现在一向可好,那心上人王定此时在边关是否平安,随手在小潭旁边的摘下了一朵盛开的美人蕉,拿在手中,顺着手的方向看去,美人蕉同天边夜里的云朵融在了一起,月亮时而在美人蕉里往来时而在云朵里穿梭,心底传来了五味杂陈的歌声,轻轻俯下身去,随手将美人蕉放在潭水之中,花自飘零水自流,月亮躲进了云朵里,金翠莲也暗自回房胡乱的睡了。

  自九月十五日金翠莲到了渭州之后,几日内相安无事,金翠莲只是每天打发锦儿去街上,打听有无北边前线战事的消息。

  “开门,快快开门来”二十一日凌晨,一阵杂乱无章的敲门声惊动了这间小小的院落。

  金翠莲已是熟睡,家人们也俱是鼾声如雷,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所吓醒,门房值更的孙老汉听这声音十分的仓促,便急忙起身,衣服都没顾得上披便来到大门门洞里,高声问道:“外面是谁啊?一大早大呼小叫的。”

  外面的人喘着粗气说:“老孙头!开门来,是我,你张大爷啊。”

  值更的一听,心中一惊,想到:呦,怎么是这小子啊,他不是也去北边打仗去了,怎么回来了啊?这小子平日里就是个游手好闲、胡作非为的主儿,莫不是当了逃兵跑回来了?

  书中代言,这自称张大爷是谁,不是旁人,正是那小王员外养妾张惜惜的亲哥哥,姓张名保,他原本也是个纨绔子弟,强男霸女无恶不作,为人胡搅蛮缠、横冲直撞。因他脚程快,又有金刚腿的功夫,众人都唤他做踢杀羊,今年二十三四的年纪,在家行大,下面止有个亲妹妹,幼年在蓟州过活,后来家遭回路一把火尽失了,妹子流落风尘,前年流落到这渭州来,年上在他妹夫的关照下到军队里去混迹。

  原是在前线打仗的,只因为这次战势紧张,经略相公又是个眼中不容沙子的主儿,逐个儿的点卯,那张保止得硬着头皮上得厅上去领了差事,被发到了前线去打仗了。

  这时候,门外的听里面似乎没有动静就不耐烦的说:“娘的,赶紧的给老子开门!”

  孙老汉听外面骂开了,只得“唉”了一声,收回了思绪,赶紧给开了门,门一开果然是踢杀羊张保,见他身上穿着一副松松垮垮的软铠甲,铠甲上的铜泡钉都不全了,分明是经历了刮蹭后脱落了的,头上的头盔也不知何处去了。往脸上看一副脏兮兮的面庞急得满头是汗,汗水和泥水搅在一处顺着脸颊咆哮的流淌着,冲出一道道的泥痕,长得倒是不难看,五官倒也周正,但眉眼间没有毫无一丝正气,现在却又增添了满脸的颓废之气。

  张保没有好声气的骂道:“你个老货,慢慢腾腾的叫小爷等了这般许久。不中用的夯货,赶紧找人给我烧水做饭,老子要洗澡吃饭!”

  书中代言,这张保为何如此的狼狈?只因为他素常都是提笼架鸟、弹弓踢毬,整日里游手好闲,专营风月中的勾当,到了前线整天风餐露宿尚且受不起,就更不消说上前线打仗了。然而,正所谓刀枪无眼,大战来临谁能保着谁啊,他妹夫小王员外在后方供应着粮草物资,整日里还要防备被北国抄后路截了粮草去,自身也是难保,哪里还会管得着他的死活。

  张保被分配至先锋帐下听用,却是随着先锋将军在前线战斗,大战开打战了整整三天三夜,狼烟千里死尸遍野,大宋官军死伤惨重,后军又接应不上,张保怕那一天便死于乱军之中,心中怯战,在战场上趁着他人不备,趁着夜色从东边的豁口跑了出去,出了战场便似丧家之犬,打听着一路跑回了渭州,路上的都以为是回渭州报信求援的,也就一路通行,不曾拦阻。

  到了渭州城已是凌晨,本要去城内妹妹家中,怎奈何又怕自己如此狼狈被当成逃兵抓了,因他知道妹夫在这附近有一所外宅,张保身上疲惫不堪,就一头扎到了这里。

  为何小王员外在外面置办外宅,张保却不说破,只因他知道小王员外与自己的妹子便是露水夫妻,又给他许多好处银子,他就乐不得的,没和妹子说破。

  张保知道妹夫去了北方前线,便觉得自然是这家中的主人,无所顾忌。说着张保就往后屋来闯,孙老汉连跑带颠儿的在后面喊着:“张婆婆,小爷回来啦,赶紧起来烧水做饭。”又看到张保径直朝着东边厢房走去,便大喊道:“哎,小爷,您留步,那屋不能进……”

  张保听罢开始不是十分乐意,后又是一惊,回问道:“娘的咧,不能进?这宅子还有我不能进的地方?再者,我每次来不都是住在这东边厢房吗?难道让我去正房妹夫屋子里住?岂有此理。”说着推门就要进。

  孙老汉急忙赶到,拦阻住张保,低声说:“小爷,这里您妹夫新近娶来的主母的住处!”

  张保一听到是妹夫又新娶娘子的住处,不得已停住了推门的手,随着噗嗤的笑了一声道:“好啊,这个家伙真是花心不减啊,整日介沾花惹草到这院里还不够,如今又娶回来一房女人,老孙头儿,这回这个女子是从哪里娶回来的?”

  老孙答道:“这个……哦,听说是从东京汴梁城娶回来的。”

  张保一听心中暗想:不错啊,京城的货色,定然是不同寻常,非同凡响,只可惜成了那老狐狸嘴里的肥肉,我闻到了肉腥却不敢造次,唉,也罢,以后再做计较。先去睡一觉,起来再说罢。想着想着就转过身去奔了西边厢房当中的屋子,说着早有下人烧了水准备了茶饭,张保进屋洗漱了胡乱吃了些吃食便倒头睡下,不提。

  金翠莲和锦儿在东厢房内也被这杂乱的叫门声所惊醒,各自坐起身来,在屋内没敢做声。后来听到前后急促的脚步来到自己的屋门前,听那人要进自己的房里更是吓了一跳。后听看门老孙的解释那人住了脚步奔西屋去了,才略放了心。

  可门外二人的对话却听了个真切,二人互相对了个眼神,锦儿下地披上衣服来到金翠莲床边坐下,小声说道:“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老王是这里面的货,他的这个甚么亲戚也不是甚么好饼,姐姐你还要多加小心才是。”金翠莲点了点头,起来梳洗打扮,不在话下。

  究竟踢杀羊如何为非作歹,请看下回:忆军情踢杀羊悲痛闻噩耗金翠莲昏厥。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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