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重公理孙佛强断案 怕连累林冲欲休妻_水浒十二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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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重公理孙佛强断案 怕连累林冲欲休妻

  上回书写道青草蛇李四带人上下疏通,锦儿在狱中见到了林冲,张教头也在开封府衙门买上告下,使用财帛上下打点关节,总算是有些眉目。

  若要林冲免去死罪,这府尹和当案的孔目最是关节,正值当案孔目姓孙名定,为人最耿直,十分好看,只要周全人,因此,人都唤做唤做孙佛儿。

  他明知道这件事,转转宛宛,又收了张教头的打点银钱,在府上说知就里,禀道:“此事因是屈了林冲,只可周全他。”

  知府拿起林冲的供词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上面写的清楚明白:“林冲负屈衔冤!小人虽是粗卤的军汉,颇识些法度,如何敢擅入节堂。为是前月二十八日,林冲与妻到岳庙还香愿,正迎见高太尉的小衙内把妻子调戏,被小人喝散了。

  次后,又使陆虞候赚小人吃酒,却使富安来骗林冲妻子到陆虞候家楼上调戏,亦被小人赶去。是把陆虞候家打了一场。两次虽不成奸,皆有人证。

  次日,林冲自买这口刀,今日太尉差两个承局来家呼唤林冲,叫将刀来府里比看;因此,林冲同二人到节堂下。两个承局进堂里去了,不想太尉从外面进来,设计陷林冲,望恩相做主!年月日”

  府尹看过供词,心中想,虽也收了张教头的银子,但怕高太尉,因此道:“他做下这般罪,高太尉批仰定罪,定要问他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本官,怎周全得他?”

  孙定道:“这南衙开封府是朝廷的,还是高太尉家的!?”

  府尹道:“胡说!自然是朝廷的!”

  孙定道:“着啊,谁不知高太尉当权倚势豪强。更兼他府里无般不做,但有人小小触犯,便发来开封府,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却不是他家官府!”

  府尹道:“据你说时,林冲事怎的方便他,施行断遣?”

  孙定道:“看林冲口词,定知他是个无罪的人。只是没拿那两个承局处。如今着他招认做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不若判他脊杖二十,刺配远恶军州。”

  膝府尹说到:“这一个误字便将林冲救了,可太尉那边我可要再三费口舌周章了。”

  古代典制,孔目虽不是官员,却又掣肘辖制主管官员之能,尤其是年头多的孔目,上下通达,又掌握知府诸多隐晦,因此说话颇有分量。

  府尹见他执意,又说的有理,兼看在张教头送来钱钞的面上,只得自去高太尉面前再三禀说林冲口词。高俅情知理短,又碍着府尹,无奈,只得准了。

  就此日,府尹回来升厅,叫林冲,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笔匠刺了面颊,量地方远近,该配沧州牢城;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

  这一应经过张教头都打探了明白,忙着回来告诉贞娘,贞娘又喜又忧,喜的自然是保住了性命,忧的是丈夫被断了二十脊杖,又刺了面颊,该配沧州牢城,便问父亲道:“脊杖打的重也不重?”

  父亲说到:“亏是张三李四一伙认得行刑的衙役,使了银子,做个样子,打的却不重,牒文已经下了,明日便要启程,那出城的犯人都要自州桥下走过,送别之人净是将亲眷接到州桥下的酒店里送别。”

  “明日便要启程?怎的如此快?”贞娘大吃一惊。

  “你和锦儿赶快准备路上应用之物,再多预备些金银带着。明日四更我们便去桥下等着。”张教头说。

  贞娘答应了,便和锦儿一齐收拾林冲路上应用之物,林冲虽是在京里为官,但官职低小,又无进项,家境不算大富大贵,这几日打点几乎所剩无几。

  俗话说“穷家富路”,更何况这是充军发配,贞娘将全部的蒜条金都带上了,又带了大半的银子,家中可用之前只止剩些散碎银子和铜钱,又拿了些衣物鞋履,贞娘一夜未睡,只等天亮和夫君相见。

  是日乃政和四年五月二十九,未到四更三人便离家,趁着晨曦赶奔州桥下酒店,到了酒店张教头安排贞娘在楼上阁儿里坐下,叫锦儿陪伴。

  张教头嘱咐贞娘到:“你们不要擅自下楼来,免得被歹人看见,若下面安排妥当,我自会上来叫你与贤婿相见。”说完自己起身到府门外迎接林冲。

  单说开封府牢城内,两公人是董超,薛霸。

  五更拿了牒文到牢内提人。二人领了公文,押送林冲出开封府来。只见众邻舍并林冲的丈人张教头都在府前接着,同林冲两个公人,到州桥下酒店里坐定。

  林冲道:“多得孙孔目维持,这棒不毒,因此走动得。”

  张教头叫酒保安排按酒食管待两个公人。酒至数杯,只见张教头将出银两赍发他两个防送工人已了。那两个防送工人在远处吃酒,张教头转身说到:“贞娘便在楼上,我叫她下来与你相见。”

  林冲执手对丈人说道:“泰山在上,先休上楼去请贞娘,年灾月厄,撞了高衙内,吃了一屈官司;今日有句话说,上禀泰山:自蒙泰山错受,将令爱嫁事小人,已经三载,不曾有半些儿差池;虽不曾生半个儿女,未曾红面,无有半点相争。

  今小人遭这场官司,配去沧州,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稳,诚恐高衙内威逼;况兼青春年少,休为林冲误了前程。却是林冲自行主张,非他人逼迫。

  小人今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如此,林冲去得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

  张教头道:“贤婿,甚么言语!你是天年不齐,遭了横事,又不是你作将出来的。今日权且去沧州躲灾避难,早晚天可怜见,放你回来时,依旧夫妻完聚。

  老汉家中也颇有些过活,便取了我女家去,并锦儿,不拣怎的,三年五载养赡得他。又不叫他出入,高衙内便要见也不能彀。休要忧心,在老汉身上。你在沧州牢城,我自频频寄书并衣服与你。休得要胡思乱想。只顾放心去。”

  林冲道:“感谢泰山厚意。只是林冲放心不下。枉自两相耽误。泰山可怜见林冲,依允人,便死也瞑目!”

  张教头哪里肯应承。众邻舍亦说行不得。

  林冲道:“若不依允小人之时,林冲便挣扎得回来,誓不与娘子相聚!”

  张教头道:“既然恁地时,权且由你写下,我只不把女儿嫁人便了。”

  当时叫酒保寻个写文书的人来,买了一张纸来。那人写,林冲说。道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因身犯重罪,断配沧州,去后存亡不保。

  有妻氏年少,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更无争执;委是自行情愿,并非相逼。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大宋政和四年五月二十。

  林冲当下看人写了,借过笔来,去年月下押个花字,打个手模。正在阁里写了,欲付与泰山收时,只见林冲的娘子,号天哭地自楼下叫将来。女使锦儿抱着一包衣,后面跟着下了楼来。

  林冲见了,起身接着道:“娘子,小人有句话说,已禀过泰山了。为是林冲年灾月厄,遭这场屈事,今去沧州,生死不保,诚恐误了娘子青春,今已写下几字在此。万望娘子休等小人,有好头脑,自行招嫁,莫为林冲误了贤妻。”

  那娘子听罢哭将起来,说道:“丈夫!我不曾有半些儿点污,如何把我休了?”

  林冲道:“娘子,我是好意。恐怕日后两下相误,赚了你。”

  张教头便道:“我儿放心。虽是女婿恁的主张,我终不成下得你来再嫁人?这事且由他放心去。他便不来时,我安排你一世的终身盘费,只教你守志便了。”

  贞娘听得说,心中哽咽;又见了这封书,一时哭昏过去。锦儿并众邻居亦有妇人来劝林冲娘子,拍打前心,半日醒来,咬着嘴唇说到:“官人,你仔细身体,早晚回转,我在家等你。

  待还要说话儿,此时董超薛霸酒足饭饱,那里管这边厮守,上前说到:“林冲,此去沧州万水千山,哪里还有说话的时候,早些登程罢。”

  张教头嘱付林冲道:“只顾前程去,挣扎回来厮见。你的老小,我明日便取回去养在家里,待你回来完聚。你但放心去,不要挂念。如有便人,千万频频寄些书信来!”

  林冲起身对锦儿忽说到:“捎信与智深师兄,万望他在东京多多照应你们,回来我再报答。”

  说完拜谢泰山并众邻舍,辞别了贞娘,背了包裹,随着公人去了,不在话下。究竟林冲如何起解,贞娘如何过活,请看下回:解林冲董薛双得贿护家眷张李齐受托。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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